将随从刘三水的表情中己经猜出了一些端倪,从他口中得到有用信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s.h′u?q·u?n′d_n¢s..^c,o·m-
姜岁寒不再看他,转身对孙伯礼道,“府尹大人,烦请将刘三水的三个心腹,分别关押,我要……单独问问。”
孙伯礼眉头微皱,不明白姜岁寒意欲何为,但还是挥了挥手。
很快,刘三水的三个心腹爪牙被衙役分别押送到了相邻的三间狭小、封闭的刑讯室里。
厚重的木门关上,隔绝了彼此。
为了不让他人串通消息,姜岁寒甚至让自己的人守住门口,禁止其他人接触。
孙伯礼对姜岁寒的行为恼火,但是想到她与萧景琰和夏林厚的关系,只好把这口气咽进肚子里,冷笑着看她审问。
姜岁寒带着韩肃,先走进了关押张癞子的刑讯室。
张癞子是个一脸横肉、头上长着几块癞疮的凶悍汉子,此刻被绑在木桩上,眼神凶狠中带着不安。
刑讯室里只有一张破桌,一盏昏黄的油灯。
姜岁寒在桌后坐下,韩肃如同铁塔般沉默地立在她身后,手始终按在腰间武器上,眼神锐利如鹰隼,锁定着张癞子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张癞子,”姜岁寒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刘三水己经招了。”
张癞子猛地抬头,眼神惊疑不定:“招……招什么?”
“招了那批假酒的真正来源。_d.i.n/g.d`i-a_n/s¢h!u.k¨u\.?c.o/m?”
姜岁寒身体微微前倾,油灯昏黄的光线在她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迫感,仿佛能首接看穿人心底最深的恐惧。
“他为了保命,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你们三个身上。他说,是你,张癞子,伙同李秃瓢、王麻子,瞒着他,偷偷用劣酒勾兑,冒充‘寒潭香’,中饱私囊。那批喝死人的酒,就是你们仨亲手灌装的毒药。”
“放屁!”
张癞子瞬间被点燃,额上青筋暴跳,脸上的横肉都扭曲起来,“他刘三水放他娘的狗臭屁!明明是他!是他亲自去……”
话到嘴边,他猛地意识到什么,硬生生刹住,眼神剧烈闪烁,惊疑不定地看着姜岁寒。
“哦?是他亲自去?亲自去见了谁?”
姜岁寒捕捉到他瞬间的失言和那巨大的恐惧,语气依旧平淡,却如同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向他最脆弱的地方。
张癞子突然反应过来,冷笑着叫嚣道:“你在骗我!我告诉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
姜岁寒没有任何气馁,反而鼓起掌:“你的义气令我钦佩,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是否和你一样。”
张癞子一愣,心中闪过不安:“你什么意思?”
“此次事件死亡二十七人,主谋必是死罪,其他从犯也会严惩。.w·o*d+e?s+c.w?..c\o\m.但……”姜岁寒看着张癞子的眼睛,声音充满蛊惑。
“如果有立功表现,我可以向八皇子和夏老相爷请求饶他一命。你说,为了活命,他们会不会背叛你们之前的约定?”
张癞子心中闪过不安。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假如刘三水将责任推到你们三人身上,他最多是个失察之罪,花点银子就能脱身。而你们三个,”
姜岁寒的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冰冷地钻入张癞子的耳膜。
“是主犯,是此次事件的元凶。按大周律,毒杀二十七人,主犯凌迟,诛三族。”
她清晰地吐出“凌迟”“诛三族”这两个词,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和刺骨的寒意。
昏黄的油灯下,张癞子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鬓角滚滚而落。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被千刀万剐、血肉模糊的惨状,看到了父母妻儿被押上刑场砍头的场景!
那巨大的恐惧彻底压在了他的心防上。
但是,万一其他人没有招供呢?
他还心存侥幸。
姜岁寒发出轻笑,带着韩肃朝外面走去。
张癞子一愣,叫道:“你们……怎么不问了?”
“我看你铁了心不想说实话,也不想与你浪费时间。”姜岁寒轻飘飘地说道,“你就祈祷其他人与你一样吧。”
张癞子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是将声音卡在了嗓子眼。
姜岁寒与韩肃走出审讯室,让自己的人进去盯着张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