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庸碌之辈所能达成。圣上之所以对你抱有期望，也正是因为本官在信中提及，你有经世济民之才，圣上期盼着你在此危局之中，另辟蹊径。”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更添了几分压力：“如今国难当头，非是讲究谦辞推让之时。徐大人若真有良策，哪怕只是些许想法，也当知无不言。这不仅关乎北方六州万万生民，更关乎我大业王朝的根基。”

这顶高帽，压得徐巍几乎喘不过气来。

韩世杰在一旁冷哼一声，语带三分讥诮，七分审度：“徐大人，圣上与国公如此看重，你若还藏着掖着，未免有些不识抬举了。还是说，永明县的这点成就，不过是撞了大运，如今真到了考验本事的时候，便黔驴技穷了？”

徐巍面上并不见恼色，反而因韩世杰这番话，心头那份被高高捧起的虚浮感消散了些许。

他目光迎上萧承钧，再转向韩世杰，缓缓道：“韩大人言重了。下官并非藏私，实是此事体大，干系重大，不敢妄言。祈雨之事，下官确实无能为力。”

萧承钧神色不悦：“本官自然明白谁都不可能凭空造雨，本官看中的，是你的智慧，你的方略，是你治理永明县时展现出的那种“另辟蹊径”的思路和手段！”

他重新落座，示意徐巍也坐下说话，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徐大人，”萧承钧声音放低了些，更显郑重，“你可知，北方六州大旱，最直接的后果是什么？”

徐巍沉吟道：“民以食为天。大旱无收，首当其冲便是饥荒。饥民为求活路，必将流离失所。届时，盗匪四起，瘟疫滋生，动摇地方安稳。若朝廷赈灾不力，或粮草转运不及，恐酿成民变。”

他所说的，皆是历代王朝灾年常见的情形，并无出奇之处。

“再者——”徐巍顿了顿，眼光不由自主地瞟向韩世杰，“北地接壤骁狼部，若北地动乱，北蛮趁虚而入，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