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竟被陷害至死,还有个侄女也被奸污至死。”
湛若水一径说着,一径看着那人神色变化,果然是越来越阴沉,心中更有了数,又道:“县太爷自然不知道应孝标的江湖大名,待知道了,直是悔不当初。只是人死不能复生,是以待应孝标寻上门复仇时,立时便承诺出五千两银子欲善了此事。那应孝标竟也答应了,当即收下银子走人。”
那人依旧不语,湛若水只得道:“世人皆骂应孝标钻进了钱眼,不顾亲人血海深仇,是个薄情薄义之徒。那县太爷破财免灾,只道从此高枕无忧了,不想十余日后,一家竟满门被灭。有人不巧看到了凶手形容,说他‘满面血污满面笑’,自是笑面虎应孝标。后来,应孝标被追捕归案,定的是死罪。按说,他早死了很多年了,很是不应该啊不应该!”说到最后,湛若水仰头望天,微微晃着脑袋。
那人板着脸道:“我不知道你在说甚么!”
湛若水慢吞吞道:“明人眼前不说暗话,我唯一不解的是,你为何收了钱,还是要杀人?既要杀人,何必又收钱,讨世人唾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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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见瞒不过,也不再隐藏真实身份,冷冷道:“那老狗草菅人命惯了,以为五千两银子便能买我兄嫂一家的姓命。?嗖¨艘?小/税\旺¨ ¨已~发`布/醉!歆`蟑\洁\我收了银子又灭他满门,就是要让世间所有为富不仁之人明白:不要以为出了人命可以靠银子摆平,五千两银子是不少,只是我买他一家的性命,五十两就够了!”
湛若水点头笑道:“不错,整整五十两银子,肯为人杀人的亡命之徒,江湖中大有人在。”
应孝标傲然道:“不巧的是,老子也能杀人。这五十两银子的货,老子自己接了!”
湛若水伸了拇指道:“佩服佩服,不想应兄也是性情中人!”应孝标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湛若水又道:“原来应兄是被弘相爷救下了。”
应孝标陡然变色道道:“你既识出老子来历,老子就告诉你,要敢泄漏半点对弘相爷不利之事,管你是谁,老子敢跟你拼命!”
湛若水径自只道:“原来弘府死士不少!”
应孝标见得湛若水对他的威胁直是充耳未闻,气得怒目切齿,未料他竟是怒极反笑,只道:“上官相公说哪里话,小的叫弘安,只是弘府二门外的小厮,因着没大的本事,是以才让给二公子跑腿。上官相公说的那些话,小的很是听不明白,竟不知应孝标究竟是何人?”
“原来相请之人是弘府二公子。”湛若水倏尔一笑,道:“你若早具姓名,也省去这许多周折。”说罢便要他头前引路。弘安,原叫应孝标的看了看湛若水,湛若水笑了笑,便为他解了穴道。弘安动了动筋骨,半是告诫半是威胁道:“二公子为人宽厚,待人最好不过,你若敢对他有半分不利,就休想活着离开相府!我虽不材,相府中有的是高手!”湛若水便笑着应下了。
弘安引着湛若水悄悄进了崇山馆,径往鸿影阁而去。阁中弘少均正等得焦急,陡然听得房门轻叩,立时便从椅中跳了起来。他摸着心口,心跳已快了许多,只得长吁两口气,待得心略平了些,方理了理衣襟,径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弘少均一眼便望见弘安身后之人,不觉多看了两眼,眼中神彩便黯然下去,只淡淡道:“请进罢!”湛若水抬步便进了鸿影阁,弘安也要跟着进去,弘少均却只让他在外面把风候着。弘安自是不肯放心,弘少均看了眼湛若水,淡淡道:“你放心!”
阁中清静,原来弘少均早命阁中诸婢歇下,兀自还不放心,又点了支黑甜香,青女等皆已沉沉睡去。虽是初次见面,湛若水实实早已听闻弘少均之名,当下便将他细细打量一番,见他形容清秀,面容苍白,一双眸子清亮异常,若澄江寒潭,不染纤尘,与云未杳之疏淡清寒竟有几分相似,且见房中不事奢糜,却是雅致非常,心中便自赞叹了一番。弘少均亦在悄悄打量湛若水。湛若水本濯锦之容,且气度不凡,举止从容不迫,他越看越是自觉形秽,
湛若水笑道:“不知弘二公子夤夜邀我至此有何见教?”
弘少均怔了怔,旋即又回神道:“客气了,不过是请你来吃杯茶。”说罢又让了座。原来房中已摆了茶案,茶具一应俱全,一只风炉正旺旺地烧着水。
湛若水见弘少均有窘迫之态,却是强做镇定,心中戒心慢慢放下,看了看一侧茶案笑道:“承蒙二公子厚爱,只是你我素不相识,不知二公子何以有此雅兴邀我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