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念。我自会做好我份内之事!若我做不好……”湛若水早是大喜过望,竟未留意到云未杳迟疑之语。她到底没有将最后一句说出口,只在心中道:若我做不好,我自领我的报应。
两人半晌无语,只默默互相看着。黑暗之中,他们看不分明彼此,心中却又清清楚楚,只因皆如看自己一般。过了许久,湛若水才道:“我还有话要跟妹妹说。”云未杳便点了点头,湛若水又道:“如今我与弘逢龙是真的势不两立了,你若还在弘府,很是危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云未杳没有说话,湛若水便继续道:“龙岩寺为善男信女备了寮房,我不在时,你与三娘可去住段时日。¢看?书¨屋* ^最!辛,璋′结¨庚/鑫,快,这都是我的自做主张,妹妹意下如何?”
云未杳笑道:“我原正有此意。”见湛若水略有错愕,她便将借住捣练庵的打算说了,只未说是因着弘少均的缘故,末了道:“既然你已有安排,我辞谢了捣练庵主便是。”
湛若水道:“那龙岩寺主持智远大师原是我的人,虽说皈依了,倒也卖我几分薄面,定会照料周详。此外,我再将孟飞留下……”
云未杳急道:“我有三娘便好。孟飞跟了你许多年,一路有他照料我才放心。”
湛若水笑道:“你只肯让自家放心,便不肯让我放心么?我意已决,妹妹不必与我争执了。”
云未杳便知说不动湛若水了,也就不再多言。分别在即,两人心中似有无数的话语要倾诉,却俱都没有开口,只紧紧地相拥着。
尽管依依不舍,却终是须得分别。云未杳与湛若水自相识以来,直是聚少离多。她不敢十分悲伤,面上强做欢笑,心中已是柔肠寸断。
湛若水硬起心肠别了云未杳,便打算径从烟雨斋离开,无奈未行多远,便见十步开外立着个人。湛若水目力精锐,借着微弱月色辨出那人形容,竟是弘府长随打扮。此人身形敦实,脸上兀自挂着笑,很是和气。他此番入弘府,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不想此人竟大喇喇立在眼前,想是候了多时。湛若水心中一凛,忖道:我只道此行机密,不想还是露了行藏,弘府果然藏龙卧龙,往日里竟是我小瞧了。
他浑身起了戒备,暗自蓄力在掌,只不言不语。那人笑眯眯道:“敢问阁下可是上官清上官相公?”
湛若水不答,反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嗨”了一声笑道:“相公与小的忒客气了!小的只是弘府的小厮,往日里就是给爷们儿还有内宅的姐姐们跑跑腿,贱名不足挂齿,哪敢劳阁下称‘阁下’!”
听他此语,湛若水竟自笑了,边笑边道:“弘府的小厮们倒很有些意思。”又道:“你在此候我,不知有何见教?”
那人笑道:“小的能有甚么事打扰相公,原是我家爷有请!”
湛若水心思微转,道:“不知你家主人当如何称呼?”
那人道:“相公去了便就知道!”
湛若水笑道:“若我不肯去呢?”
那人笑得更和气了,口中只道:“若你不肯去,便莫怪我不客气了!”
湛若水故意抄起手道:“你既知晓我名姓,便应知晓我的手段。动手,就凭你?”
那人笑道:“小的不材,倒还有点自知之明,这点功夫在相公眼里,只怕不够看。只是小的看相公来去匆匆,似乎并不想惊动人,就不知动起手来……”
他话未说完便顿时止住,脸色立时就变了。原来湛若水分明离他还有十来步远,不想眨功夫就不见了人影,而他竟未瞧清湛若水身形是如何动的。
湛若水看那人兀自还背对着自己,轻声笑道:“不知动起手来又如何?”
那人听得后颈发凉,也不回头,更不多想,一招“反弹琵琶”,便欲反手擒住湛若水。湛若水呵呵一笑,用了拈花刹那指,正正点在那人肘窝上,那人双手便软软地垂了下去。他顾不得许多,立时转过身来,脸上早没了先前的从容笑意,只戒备地瞪着湛若水。
湛若水笑道:“我记得江湖中有一个叫‘笑面虎’应孝标的,山东人氏,刀法很是厉害,常于谈笑间取人性命。”那人不想一招寻常的“反弹琵琵”便被他瞧出了来右,眼眸直是眯了又眯。
湛若水又道:“应孝标在江湖中名号响亮,却有个哥哥很是老实本份。这个老实本份的哥哥好容易攒下来百十亩良田,无奈却被县太爷的衙内据为己有。他的哥嫂告官欲索回田产,不想官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