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快2+
额角的汗滴在下巴上,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没入衣襟。
苏妙妙的视线顿了顿,喉结不自觉动了动。
这具身体的本能真讨厌,看个男人流汗都心跳加速。
甩甩头,铁尺首刺最后一个蒙面人的咽喉。
那人却掏出炸药包,引线滋滋冒火星,像条吐信的蛇。
“同归于尽!”他嘶吼着扑过来。
是部队演习用的土炸药,威力不大,却能炸塌半个车厢。
“妙妙!”萧承瑾的声音变了调,像被捏住的弦。
苏妙妙想也没想,扑过去推开他。
自己被气浪掀飞,后背重重撞在石头上,疼得眼前发黑。
听见他的喊声越来越远,像隔着层水,模糊不清。
再次醒来,是在农户家。
油灯昏黄,萧承瑾趴在床边,眉头皱得很紧。
睫毛上沾着灰尘,呼吸轻得像怕惊扰了谁。
苏妙妙动了动手指,碰到个硬物——是她的香囊。
香囊是萧承瑾绣的,针脚歪歪扭扭,像条爬不动的蚯蚓。
里面装着艾草和半块玉佩,还有个扁平的硬东西。
借着微光倒出来——是张照片,边角磨损得厉害。
上面五个穿军装的年轻人,站在训练场上,笑得露出白牙。
最左边的短发姑娘,眉眼锐利,嘴角叼着草,编号清晰:734。
是她自己,穿越前的模样,鲜活得像要从纸上跳下来。
“醒了?”萧承瑾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猛地抬头,眼里红血丝像蛛网,藏着后怕。
苏妙妙慌忙把照片塞回香囊,心脏跳得要撞破胸腔:“没、没醒透。”
萧承瑾没拆穿,伸手探她额头,掌心温温的:“不烧了。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她别过脸,不敢看他,“那些马匪……”
“解决了。”他声音沉了沉,“从活口嘴里审出,奉命来抢账本,说‘银大人’要那东西。”
银大人。
苏妙妙攥紧香囊,照片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还说了什么?”
“礼器库。”萧承瑾坐在床边,握住她没受伤的手。
指尖的温度烫得她缩了缩,“他们说,格物院甲字房的钥匙,藏在皇家礼器库,由‘张校尉’看管。”
张校尉。
这个名字像根针,刺破刻意尘封的记忆。
张猛,她以前的副队,在雷区“牺牲”的那个,就叫张校尉。
苏妙妙猛地坐起,后背伤口撕裂般疼:“你说谁?”
“张校尉。”萧承瑾皱眉,“怎么了?”
怎么了?
那个总说“734小队永不散”的男人,居然没死,还成了看守?
“没什么。”苏妙妙躺下,闭上眼睛,“可能听错了。”
萧承瑾看着她紧绷的侧脸,没追问,只是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
两天后,马车驶入京城。
朱雀大街车水马龙,叫卖声此起彼伏,和蜀地截然不同。
小石头扒着车窗,眼睛瞪得溜圆:“原来京城长这样,比画里还热闹!”
苏妙妙靠在车壁上,没兴致,越近格物院,心里越不安。
如果张猛真是看守,他会认不出她吗?
或者,他就是那个银面具人?
“先去客栈落脚。”萧承瑾的声音打断思绪。
“礼器库晚上守卫松,半夜再去。”
客栈在格物院附近,不起眼的老店。
后院能看到礼器库的高墙,爬满爬山虎,像道绿色的屏障。
萧承瑾去联系暗卫,苏妙妙坐在窗边。
看着格物院门口进出的工匠,手里摩挲着香囊。
照片上的副队,笑得露出小虎牙,总说“妙妙你冲前面,哥给你挡枪”。
可现在,他成了“张校尉”,守着钥匙,还可能和银面具人有关。
“在想什么?”萧承瑾回来了,手里拿着套黑色夜行衣。
布料滑溜溜的,带着夜的凉。
“想礼器库的布局。”苏妙妙收回目光,接过衣服,“皇家礼器库外松内紧,明哨少暗哨多,墙角肯定有绊马索。”
“你怎么知道?”他挑眉,眼里带着探究。
“以前……看过书。”苏妙妙含糊过去,不想提部队的渗透训练。
萧承瑾没追问,铺开图纸:“暗卫刚送来的简图,张校尉值班室在东角楼,钥匙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