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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2)

倭军亦素习射技,兼格斗之术非同小可。二位弟兄且留于家乡。”此二人决然道:“抗倭立功乃我等平生所愿,若昌儒不带我二人去,我二人即死于众弟兄面前。”众人从旁相劝。家昌勉强应承。于是众人皆入祠内,脱衣于案前,各人自立灵位牌,歃血为誓。并约定三日后在此与家乡父老辞行。

次日,谢家昌与黄福华往见粤北区绥靖委员李汉魂。?微^趣?小??说??? ?追}o最?新§?章>节£李汉魂大喜,设宴款待。家昌道:“此来有求于伯豪兄,今倭贼又侵我中华,平津已落入敌手,现举国上下、街头巷尾皆传我义兄与倭寇媾和。我兄乃轰轰烈烈一义士,俗人岂能识之!我欲带领众弟兄往助我兄,望伯豪兄助我些武器弹药。”李汉魂道:“我恨不得与昌儒同去击寇,只因顾及我有守卫南疆之责,不便同行。我军中武器弹药,只要弟兄们搬得动的,只管拿去,替兄弟痛杀贼寇。”家昌喜不自胜,道谢不迭。李汉魂道:“昌儒别羞杀我了,我只为国家抗倭出了些绵薄之力,弟兄们不顾生死,以身相拼,才让人肃然起敬。”——即派十几人将枪弹送至乐昌。临别,李汉魂道:“此地一别,不知几时相会,望昌儒保重。现时局凶险,倭寇侵略广东是在所难免,愚兄留守南粤,望昌儒能片言相教。”家昌道:“东瀛侵我中华,蓄谋已久,谋划精细,每攻必奏效。若攻我广东,必先取广州。要取广州,必派飞机先毁粤汉线、广九线、广三线及各线车站。而后累炸广州,以震慑广州军民。珠江口防守严密,倭军必不从此处入,当从惠州沿海登岸,从背后攻击珠江口防御工事,则我军苦心经营多年之珠江口防御工事必成虚设。望伯豪兄于惠州沿岸暗设伏兵,可保广州无虞。”李汉魂听了,额上渗汗,道:“若果如此,则广东危矣!”谢家昌道:“战争之胜负在于筹谋,愿我兄运筹得当,善用民力,善待士卒,以保南粤安然。”言罢奋然告辞。

谢德声夫妇听知家昌欲带乐昌子弟赴平津击寇,不禁忧心忡忡。贤姝一早便往西石岩寺上香拜佛,祈求佛祖保佑。忽见早有几位妇人拜在神佛面前。贤姝吩咐阿凤呈上祭品,而后点燃香烛,便跪于佛祖脚下,含泪暗祷。只听得身旁一人祷告道:“佛祖保佑我锡瑜平平安安!”身后又一人哭道:“万望佛祖,保佑我老公,他今次去北平,杀的是东洋贼,愿佛祖保佑我老公平安回乡。”贤姝哭道:“昌儒连累了诸位,我很抱歉。”身旁那妇人见是贤姝,亦哭道:“锡瑜自小与昌儒称兄道弟,感情深挚,今日随昌儒去保卫国家,也是他人有所用。”贤姝哭道:“嫂子是深明大义之人。”又回首道:“叔谋是昌儒多年兄弟,自小就调皮捣蛋,总是让父母不得安心。而今就要走了,凶吉难测,真教人难分难舍!妹子,我对不起你。”张叔谋之妻哭道:“阿婶勿要如此说,多年来谢家帮衬我家,不知有多少,况且当年又是昌儒救阿谋回乡的,阿谋此去征战,或能搏个封妻荫子回来也未可知。”曾国樑之妻道:“我昨夜梦见东洋贼追杀国樑,我就喊:‘东洋贼追上来啦,快跑啊!”可是国樑跑不动,被东洋贼砍掉头颅。我啊,就哭醒了。所以一早我就来求神拜佛,愿菩萨保佑我家国樑。”钟锡瑜之母道:“梦里总是与现实相反的,这下国樑平安无事了,妹子放一百个心。”曾国樑之妻神态悲凄,喃喃自语道:“要是这样就好!”贤姝听罢,且叹且悲。

拜毕,贤姝便向住持求得百十几枚平安符,又邀三人同回谢家。刚进大门,忽听得院内有哭闹声,牛牯禀道:“太太,丘玉华、曾苏、廖荣华的老婆正在撒野呢!”贤姝急地向前,道:“你们何必在此哭闹,北上抗倭,皆出自愿,非是昌儒胁迫。”曾苏之妻骂道:“谢家阴险,总是诱骗穷人去卖命。你儿子要去挨枪子,也就去罢,为何要阿苏陪着送死。”牛牯气得青筋暴突,扬手要打。贤姝制止道:“阿牛,她是你二少的弟妻,别伤了二少的兄弟情分,由得她去骂罢。”说罢含泪进屋了。钟锡瑜之母与张叔谋之妻从旁相劝。丘玉华之妻骂道:“你们得了谢家多少卖命钱!在此跟恶人说情,真是善恶不分!”钟锡瑜之母哭道:“谁不心痛自己的子弟?我们刚从西石岩寺回来,谢家太太的心都碎了,你们还在此胡闹,对得起玉华、曾苏、荣华和昌儒的兄弟情分么?”廖荣华之妻哭道:“我家贫苦无助,荣华是家中顶梁柱,倘若荣华走了,岂不天塌地裂。”张叔谋之妻怒道:“廖家所得谢家恩惠还少么?做人要讲良心!”此等人哪里听得进去,依旧大哭大闹。淑芬见势不妙,即遣阿毛速请宝莲过来。淑芬料想宝莲将至,即躲于门后大叫:“快走啊,宝莲来了!”哭闹者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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