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锦绣不知从哪听说,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能感知到外界的事,便变着法子让绮月寒开心,还去找了许多怡情的话本子给绮月寒看。_如\文+徃¢ /追\蕞,鑫?璋!劫\
尽管如此,闲暇下来的时候,绮月寒仍是会发起呆,怔怔的想,外面如今是什么光景。
她是被强行折断了翅膀,与外界隔绝的金丝雀,守着这一方天地,过的再好,也无法真正开心。
不知……
那些她所在意的,如今,都是什么光景。
大抵从人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要拥有许多烦恼。
便是被人羡慕投了个好胎,生来便拥有天底下最尊贵身份的太子殿下,亦不能免俗。
以往他妒其他皇子光芒盖过自己,怒众人私底下议论他是草包废物,每每仗着父皇溺爱,母后撑腰,做了许多随心所欲的事。
但一朝一夕间,什么都变了。
先是溺爱他的父皇频频对他露出了失望的眼神,再后来,那个高大如能撑起天穹的男人,倒下了。
他的生活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天潢贵胄,皇宫大内,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人,闯的血雨腥风。
好似将皇族的脸面踩在脚底摩擦。
以往那些对他赔着笑脸的小人,也敢对他阴阳怪气起来了。-4·0¨0!t+x_t?.*c~o¢m,
赫连羽起初还争,还闹。
可他最后的依仗,皇后,也倒了。
骤然,以往门庭若市的东宫,成了门可罗雀的冷宫。
门客一个个推说借口离开,那些支持他的大臣,也不再上门拜访,有意无意的疏远于他。
没了皇后,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到现在,他才看清,真正对他好的是谁。
悲愤之余,却是忐忑。
失了皇后做依仗。连苏家,都有疏远之意。
历史上还有哪个储君,做成了他这般窝囊模样。
早朝日复一日的成了各家党羽喧嚷之地,赫连羽坐在那监国的位置上,心头便涌起阵阵反胃。
下朝后,旁的事也不再干了,把自己关在屋里,喝个烂醉如泥。
晃了晃空却的酒坛,赫连羽眯了眯眼,丢到一旁,醉醺醺叫嚷:“来人!”
半晌去不见有人来,他跌跌撞撞起身,走到门边,微怒:“人呢!都死哪去了!”
这般吼了半晌,才有两个小丫鬟匆匆忙忙跑过来:“回太子殿下,奴婢们方才在忙旁的事,实在是对不住了。·薪.顽/夲~鰰¨栈+ ~庚^薪′蕞~全¢”
东宫人走茶凉。
走的不仅是幕僚门客,连那些有门道的下人,也纷纷托关系到别的宫里去了。
赫连羽整日酗酒,酩酊大醉,自然不知道,这已是最后留下的两个丫鬟,根基浅些,暂时寻不到门路。
方才,却正是商量着日后该怎么办。
“本太子纵的你们这些个懒货!去给我拿酒来!”
眼看他醉的站不稳的样子,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心中鄙夷。
墙倒众人推,皇上皇后都不在宫中了,一个废物太子倒还作威作福。
“对不住太子殿下,奴婢们过两日要到宁嫔宫中去当值,马上就要走了,您见谅。”
赫连羽眼中喷火,大怒:“放肆!你们是什么东西,本太子杀了你们!”
盛怒之下,胡乱捡了个酒壶掷了出去,宫女吓得尖叫一声,惊忙逃窜。
他靠在门边,狠狠地喘了口气,咬牙切齿,却又有些悲凉。
兔死狐悲,连下人都这般仗势欺人模样,可怜可笑。
陡然,传来一声轻笑:“太子表哥,几日不见,怎变成这般颓唐模样了。”
抬眼看去,苏玉溪缓步走来,与他的落魄比起来,好不风光。
赫连羽半眯眼,心头涌起一股无名火,叫嚣着要毁了什么。
苏玉溪立在他身前两步远,淡淡:“明日是我郡主诰封大典,我父亲希望你能出面。”
“呵,出面做什么?让你们这贼父贼子,龌龊之事能光明磊落些么。”
苏玉溪柳眉倒竖,愠怒:“你什么意思!”
赫连羽浮肿的眼中露出满怀恶意的笑,摇晃着走向苏玉溪:“你当天下人都是瞎子么,你和你父亲,掩耳盗铃,自封了这可笑的群主。将来我父皇回来,谁认?”
这番话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