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连父皇您都不知道这笔宝藏确凿的位置么?”
“这笔宝藏是先祖爷留下的,历代只有经历大争之世,国将不国之时,才会动它。¨狐/恋!蚊¢穴¨ ·耕_歆`最~哙~我南离已有三代国君励精图治,从未想过动这笔宝藏的心思。便是朕,也只有这张藏宝图。”
绮元随叹了口气,心中倒是隐有些猜测。
正说话间,听到外面传来动静,一看,却是赫连潭和上官岑回来了。
两人都背着个人,绮怀阳愕然:“上官先生,你们这是……”
上官岑温声:“说来话长,太子殿下,先过来搭把手。”
“这二位是?”
绮怀阳久在边境,没见过夏北权要,绮元随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你去闯宫了?”
不由想到,当初谢荣便是以一己之力将他从宫中救出来,不愧是师兄弟,行事作风也如此相似。
赫连潭掩唇闷咳一声,哑然失笑,将原委说明。
得知如今夏北朝中局势也不容乐观,绮元随皱眉叹了口气:“朕与你父皇,虽各自为政,在政见上,却是一致的,都愿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只是我二人竟都受同一人摆布,可见这天下局势,已是风雨飘零,摇摇欲坠。”
赫连潭默然点了点头,目光瞥到一旁的苏玉溪,正色:“这苏家嫡女在这,只怕会有麻烦,陛下与太子殿下还是尽早离开百花谷为好。′w^a~n!g`l′i\s.o′n¢g\.+c·o^m·”
绮怀阳正是年轻气盛时,满腹不忿,冷着脸:“这苏家亦是乱臣贼子,几时有了这样的道理,要我们躲着他们!”
上官岑好言相劝:“太子殿下莫争一时意气,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理应谨慎行事,以期来日。”
“上官先生所言极是,我也只是一时发发牢骚罢了。”
赫连潭两人在路上行程已用了两日,苏家应该已经发现苏玉溪丢了,找来是迟早的事。
他担心的是,绮元随一行人在这的消息若是被南离知晓,又会是一桩麻烦。
绮元随沉吟片刻,略略点头:“正好我和怀阳也准备回去了。”
“陛下,依外臣拙见,即刻启程为妙。”
此刻屋外正是夜色沉沉,月光掩在乌云下,如在人心头控着一层不安。
“您和怀阳兄在百花谷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有夜幕遮掩,也能安全些。”
实则赫连潭一路上都有些不安,早有这想法。
彼时无可奈何,只能把苏玉溪带上路,现在却成了烫手山芋,有她在,苏家的人定会找来。\2.c¢y,x~s?w-.?n¨e-t/
杀也杀不得,放也放不得,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连累旁人了。
绮元随点了点头,并未多言,同绮怀阳回屋收拾行李。
拢共也没几样东西,收好后,赫连潭便主动接下送两人下谷的任务。
谷底万籁俱寂,灯火阑珊,唯有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赫连潭替两人安置好马车,目光微暗,沉声:“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望陛下早日肃清奸佞,乾坤朗朗。”
绮元随双手拢在袖中,倒是一派淡然模样,笑了笑:“往日你师父同我说起你时,评了八个字,心有天下,感情用事。他希望你退隐山林,我却觉得,他这话不对。”
再次从外人口中听到訾阳华,赫连潭目光空了一瞬,喉间发出一声苦涩轻笑。
訾阳华果然是了解他的。
面冷心热之人,最感情用事。
或许这就是他屡屡在容策手中吃亏的缘故。
绮元随温声:“你师父虽也是为了你好,但他这句话该改成,心怀天下,重情重义。当日朕将月寒托付与你,尚有顾虑,如今,已知当日决定没错。”
赫连潭微微触动,敛眸不语。
与绮月寒,他分明有愧。
时候不早了,一行人寒暄几句,便不再多言,赫连潭长长一稽到底,拜别。
蓦地,赫连潭看向一处农庄。
暗沉沉的,却是空无一物。
他皱了皱眉,暗衬自己多疑,未再多想,转身回崖顶。
待人走后,一墩麦秆后,黑衣人捂着胸口松了口气,偏头看了看外面,目光渐冷。
黑衣人取出一张白布,咬破手指写了几个字,随后,嘬唇为哨。
一只灰鹰扑棱棱从田间地头飞了过来,耷拉着脑袋没甚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