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刚刚苏醒,这一动怒,牵连全身,霎时一阵头晕目眩,揉着眉心闷哼了一声。^欣¨捖`夲*鉮?戦\ /更`鑫`最^全~
“父皇暂先消消气,当务之急是将您救出宫去,待身子大好后,方能回来主持大局。”
赫连御一阵咬牙切齿,他自认待苏皇后不薄,多年来相敬如宾,从未亏待过。
不曾想,苏皇后竟有胆子做出这等事。
却也知道赫连潭说的是事实,他现在只有先养好了身子,才能将局势稳定住。
强舒了一口气,赫连御抓住赫连潭的手,干枯如树皮,紧紧盯着赫连潭:“我夏北万世基业,绝不能毁在奸佞手中。”
赫连潭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恍惚一惊。
记忆中,握着眼前帝王的手,已是儿时。
那时这人还是个父亲,不是那般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模样,那时握着的手,干燥温暖,宽厚的似能将他的整片天托起。
可现在紧紧攥着他手臂的这只手,冰冷干枯,不像活人的手。
赫连御的声音随着手的温度,歪歪扭扭挤进他耳中。
“潭儿你听着,朕本打算,太子继位后再把这件事告诉他。可现在……也罢。你可知道,要调动边境百万雄师,除朕手谕外,还需要一样什么东西。”
“朱批玉玺。¢d·a¨n_g′y`u′e`d?u`._c¢o¢m′”
“不错,天下虎符,皆给这传国玉玺调遣。只是玉玺,不在宫里,在宫外。”
苏玉溪从椒房殿出来,目光阴沉。
如今朝堂之上,苏皇后手握玉玺,风光无限,便是苏丞相也要给她几分面子。
可她成了什么!
先与容策结盟的分明是她,到头来,她倒成了什么都不是,任人使唤的那一个。
苏玉溪岂是自甘居下之人,自视苏家能有今天,全是她的功劳,明里暗里便一直在和苏皇后较劲。
方才在殿中便是为了一桩与皇后意见不和之事相争。
两人虽明争暗斗,明面上却未撕破脸皮,暗地里,苏玉溪在宫中安插了诸多眼线。
这倒要得益于寇准,说到底,宫中守卫多是他的人。
容策一个外人,人都走了,再想控制这偌大皇宫,也是痴人说笑。
寇准倾心的是她,肯与苏家合作也是因为她,苏玉溪利用起这份情意来,可丝毫没有愧疚。
“大小姐,皇后娘娘刚刚说那些话也太没把您放在眼里了,再怎么说,您才是苏家正儿八经的嫡女啊。”
心腹丫鬟深受苏玉溪器重,态度自和她一样,苏玉溪这一听,心中越发觉得不忿。?0_0′晓?税.蛧? +首,发,
正要说话,一个小太监小跑着从路那头过来。
苏玉溪认出是她安插在承德殿的眼线,目光微闪,沉声呵斥:“不是告诉过你,没有大事不能来找我,若是被皇后发现了怎么办!”
小太监连声赔罪,眼珠子四下转了圈,确认没人在,才压低了嗓音:“大小姐,承德殿有些不对劲。”
“什么?”
“殿中轮值每一个时辰换一班人,可轮值时间都过了,里面的人还没出来,门也锁着。小人不敢声张,便先来找您了。”
苏玉溪皱了皱眉,凝眸深思片刻,沉声:“我亲自去看看。”
和承德殿有关的事可马虎不得,苏家如今能作威作福,全仗着皇帝昏迷。
要是赫连御出了什么岔子,只怕那群文臣在赫连潭的支使下,第一个跳出来不答应。
步履匆匆走到承德殿,果然没一个当值的。
苏玉溪处事倒也果断,二话不说找了把斧子把门劈开。
囚禁皇帝这种事,到底做贼心虚,苏皇后有意遮掩,除了日常当值的人,附近并不安排宫人。
门被用力踹开,声响巨大。
屋内屋外的人皆同时愣住了。
苏玉溪惊的张大了嘴,下意识伸手捂住,一双美目瞪圆,又惊又怒,呵斥:“赫连潭,你好大的胆子!”
只见赫连潭将赫连御背在背上,还带着个陌生男人,正要从屋角一道暗门出去。
惊怒过后,苏玉溪极快反应过来,反手一推跟着的小太监,厉声:“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叫金吾卫过来!”
小太监手忙脚乱刚跑出两步,陡然停下,瞳孔猛缩,直挺挺倒了下去。
却是一个花瓶砸在后脑,顷刻,摔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