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巍峨宫殿实际上的掌权人此刻坐在御花园,懒散晒着太阳,一如往常,丝毫不见做了围宫这样的事对他有什么影响。-2/s¢z/w`./c+o-m′
眼前投下一片阴影,容策睁眼,笑不达眼底:“苏小姐,您找我,有事?”
苏玉溪胸膛一阵起伏,微怒:“玉玺的事你怎么解释,你何时与皇后姑母勾搭在一起了!”
容策笑意淡了几分:“苏小姐这京城第一才女的涵养,措辞可真是优雅。”
苏玉溪脸色一阵扭曲,良久,强提起一抹笑,跪在容策腿边,目光柔媚:“容策,先与你结交的可是我。”
这足以令多数男人疯狂的美貌容颜,此刻在他面前做小伏低,容策心底却只觉无趣。
懒散笑了笑,拍着苏玉溪的脸:“苏小姐,来日方长啊,何必急于一时。”
苏玉溪看出他的敷衍,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容策已起身,两旁侍卫将她隔开。
经过一簇开的正盛的海棠花,容策脚步微顿,摘下一朵,眸光温柔。
幸好他将绮月寒带走了,否则这么多糟心事,对孩子可不好。
訾阳华说的对,这天下,将乱。
平稳都只是表面上的,私底下,早已暗潮汹涌。
南离皇帝不知所踪,姜太后把持朝政,欲盖弥彰,拒太子绮怀阳于城门外,便是寻常百姓,也能感受到这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微,趣+暁.说, ?首+发.
这些对于远离俗世的百花谷而言,都似黄粱一梦,惊不起水花一朵。
绮元随仿佛从一个漫长的梦境中醒来,意识缓慢回笼,随着几声咳嗽,他睁开眼睛。
陌生的环境令他有种不知今夕何年的迷茫。
掩唇闷咳一声,绮元随欲下床,身子却瘫软无力。
良久,绮元随缓缓想起一些往事。
太后是如何软禁他,五皇子来探望时,他短暂的清醒,一一明晰。
这场病太过冗长,绮元随心惊不已,他莫不是已经死了。
刚这么想,石门被人推开。
逆着光,男子满头华发,面容却似三四十岁的青年,清冷淡漠,无悲无喜:“你醒了。”
绮元随强撑着半坐起来,喘了口气,疑惑:“阁下是?”
“百花谷,訾阳华。”
“是阁下救了我?敢问我为何会在此处。”
绮元随听说过百花谷名号,当下心惊,此地离南离甚远,他不在南离皇宫,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訾阳华淡漠敛眸,心中深觉不耐。?优′品`小+税/王! `冕+费~粤·读,
素来最厌恶皇室中人,却留一个皇帝在谷中住了半个月,以他的性子,更不想解释来龙去脉。
绮元随心细如发,见他抵触,识趣不谈,微屈了屈身:“无论如何,多谢訾先生救命之恩。”
宫中太医束手无策也好,受太后指使也罢,他原本都已存了必死的心,如今还能醒来,无疑是訾阳华出手相救。
訾阳华瞥了他一眼,心中不满稍有缓和,冷淡:“你与那些皇室子弟倒有些不一样。”
那些个皇亲国戚,个个自视甚高,仿佛投了个好胎便是什么不得了的本事,眼睛长在额头上,自带一股令人作呕的傲气。
绮元随给他的感觉却不尽相同,此人有傲骨却无傲气,谦逊识时务。
与其说是个皇帝,倒像个儒雅随和的读书人。
绮元随愣了愣,没有贸然回话。
他心底有诸多疑惑,只是看样子,訾阳华并不打算给他解惑。
“你身上的毒名叫寒蝉,以我之能,只解了一半。”
訾阳华没头没尾的忽然冒出这么一句,绮元随瞳孔微缩,心头一震。
他竟是中毒了。
绮元随不动声色:“仍要多谢先生,你我素昧平生,先生出手相救,某实不知该如何感谢。”
“不算素昧平生,我徒儿与你女儿有婚约在身。”
待看的顺眼的人,訾阳华脸色自然好些,在炉边倒了壶热水过来,没看到绮元随震惊疑惑的目光似的。
“缺了味药,药名千骨。”
绮元随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接过热水道了声谢,仍是有些惊疑不定:“先生是赫连潭师父?”
“嗯。”
绮元随怔然点头,好在他见多识广,费了一会儿功夫也将这情况消化下了,面上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