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他们一辆马车被拦住,前面还有几辆,从马车装潢来看,便知非富即贵。′j′i¢n\r?u~t-a,.~c′o.m¢
绮月寒微皱眉,看见前方围了一圈人,传来争闹声,便下马车往前走去。
走近了,才发现散架的马车是个老人家的。
老人像个酸孺,衣袍皱巴巴,一抹山羊胡子,一派老学究模样。
只一双眼睛如炬,炯炯有神。
骂声是被堵住的马车主人传来的,衣着富贵,想来是个富家子弟,指着老人鼻子大骂:“老东西,车旧就别上街,拦着别人的路!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要去赴皇上的宫宴的,耽搁了,你担待的起么?”
老人气的山羊胡微微抖动,却站的笔直,傲然不语。
绮月寒经过柏俊贤的事后,对这些纨绔本就十分看不上,再加上对方是个老人,当下心中便起了怒意。
拨开围观人群,她走向那富家子弟,冷冷反唇相讥:“今上已孔孟之道治世,崇老敬长方是正道。阁下对一个老人家如此大呼小喝,想必宫宴也不必去了,去了亦是丢人。”
富家子弟一愣,随即大怒:“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说本公子?你知道本公子是谁么!”
绮月寒冷冷瞥了他一眼,不怒自威。
霎时,富家子弟像公鸭被捏住了脖子,讪讪不语。*3-y\e-w·u~./c_o-m¨
“我不管你是谁,不想在皇上面前被参一本,连带着你父亲也丢了乌纱帽,便让开。”
摄于她气势,富家子弟竟真退开。
随即反应过来,有些羞恼,却也不敢再上前,愤愤咬牙:“你,你敢不敢报上名字?”
绮月寒不理他,转身搀住老人,温声:“老人家,您要去哪儿?我捎您一程?”
老人眯起眼,似笑非笑:“小友不认识老夫?”
绮月寒莫名其妙,茫然:“您是?”
他却不答了,哈哈大笑起来。
“老朽也去宫里讨杯酒吃,便烦小友顺带了。”
绮月寒知道这次宫宴邀请了不少学子,且稷下学宫里什么古怪人物都有,便不再多想,邀老人上了马车,继续前行。
一路上,老人没说话,她便也只闭目养神。
快到时,老人忽然懒洋洋出声:“方才听小友谈及孔孟之道,小友也读书?”
绮月寒唔了声,轻笑摇头:“我是女子,不曾入过学,读几本书消遣罢了。”
老人冷哼:“光你这份气度,可就比那些腹中空空的草包要高出几分。可笑他们还自称读书人,我都要替他们羞红脸!”
这老人一番话辛辣有趣,绮月寒不由笑起来,起了谈性。′三¨叶′屋? -追_蕞+欣′章?截_
“老先生是稷下学宫的先生?”
“身名虚尔,小友今日难道会因为我是那街头乞儿,便不出手相救么?”
绮月寒弯了弯眼,觉得此人实在有趣。
刚要答话,马车悠悠停下,车夫扬声:“主子。到了。”
皇城内,不论身份,皆要弃马步行。
绮月寒下了马车,搀扶老人一同下来,戏谑轻笑:“老先生回头可要在晚宴上找个熟人才是,回去的路,在下可就捎不了您了。”
老人朗声大笑。
这时,宫门处的守卫恭敬捧了玉笏上前递给她。
“公主,三皇子殿下遣人传来消息,说他马上就到。”
绮月寒点头。
回头看到老人脸色古怪,便道:“老先生,我在这儿等人,您先请?”
老人眯眼打量她一番,笑容意味深长:“小友便是赫连潭未过门的妻子,南离公主?”
绮月寒微怔,讶异于这人直呼赫连潭名讳,讪讪未答,赫连潭便到了。
匆匆走向她,呼出的热气尽是匆忙赶来的急促,轻笑:“公主,我来迟了。”
“无妨,我也才到。”
绮月寒正要跟他说遇到这位老先生的事,那老人便率先开口了。
“小子,你艳福不浅啊。”
赫连潭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转身定睛一看,瞳孔猛缩。
“殿下,这位先生是我在路上……”
绮月寒微微头疼,这老人好生无礼,她怕赫连潭生气,正要解释。
赫连潭却忽然跪下,惊喜:“夫子,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学生好去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