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幕僚擦着额头汗水,无奈苦笑。*3-y\e-w·u~./c_o-m¨
苏玉溪匆匆赶往东宫。
马车停在东宫门前,扶着婢女手腕下车,苏玉溪陡然呼吸一滞。
竟在这里看到了最意想不到的人。
清瘦高挑的男人被风沙磨砺的肤色微暗,目光却锐利如炬,深邃如海。
寇准身上铠甲未褪,似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她,怔了怔,眼底神色复杂,随即行了个抱拳礼。
“苏小姐万安。”
苏玉溪偏开目光,微不可查皱了皱眉,淡淡嗯了声。
豪阀世家最瞧不起的,就是武将,这些莽夫除了搏命什么也做不了。
即便眼前之人,是令五胡四夷闻风丧胆,百年难得一遇的将才。
可那又如何?
夏北重文轻武,寇准身为武将,如今所得到的恩宠已是极限。
苏玉溪一直知道寇准有意于她,可从未理会。
遭了冷脸,寇准抿了抿唇,上前欲与她并肩同行,被不动声色躲开后,便开始没话找话。
“玉溪小姐也是来找太子的?”
苏玉溪扯了扯嘴角,刻薄讥讽:“不然呢?”
寇准微讪,他确实不善言辞,朝堂上看哪个文官不顺眼,打便是。_E?Z_小~税+徃\ ¢醉!芯*璋_结\耕¨薪¢哙?
但苏玉溪不一样,少年将军惊鸿一瞥,便认定了这一抹飞扬跋扈的姿色。
他不想冷场,沉默走了两步,便开始没话找话:“我这回平定了准格尔,那的草原很大,也很美。”
苏玉溪有心摆脱他,不仅不回话,还加快了步伐。
然而寇准腿长,迁就她才慢慢走,一加快步子,寇准反自在了。
恼的苏玉溪心底将寇准骂了遍。
寇准兀自说了一堆自以为有趣的事,都得不到回应,默了默,忽道:“玉溪,你也该到婚娶的年岁了,太子殿下答应我……”
苏玉溪猛的停下,双目喷火瞪着他,毫不留情伸手甩了他一个巴掌。
她胸膛起伏着,咬牙切齿:“闭嘴!你让我觉得恶心!”
一个出身草莽的匹夫,会打仗又怎样?能带给她无上尊容么?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寇准在沙场上受伤惯了,皮糙肉厚,这一巴掌并不觉得疼,反而女子柔软的掌心更让他怜惜。
第一眼看到苏玉溪,他便喜欢她这泼辣倨傲的模样,目中无人在他眼中成了真性情。
他只管打仗,朝堂中的党派之争从未插手,皇帝的赏赐从来也知分寸,未敢露出半分逾矩。¢精`武_小¢说¢枉¨ +嶵^欣?蟑!节¢庚_芯?快,
一介粗人,心却细。
这也是他立下赫赫战功,皇帝仍敢放心用他的原因。
不站队,不争权,只会打仗。
但几个月前,太子却暗中与他联系,寇准直接拒绝了。
太子几次威逼利诱皆无果后,不知在哪得知了他倾心苏玉溪。
竟允诺他,将来东宫登基,便让苏玉溪陪他一晚。
苏玉溪是高傲的凤凰,哪怕他立下再多汗马功劳,也从不正眼瞧他一眼。
这个承诺,对寇准来说,比荣华富贵更有吸引力。
儒生的礼仪道德在他这是花花架子,他就是个粗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苏玉溪垂着手,心中有些忐忑,传闻寇准喜怒无常,在战场上更是用人头颅饮酒,是个十足凶煞的人物。
这一巴掌打完,自己反倒胆怯了,只是面上不显。
她等着寇准震怒,但几吸功夫过去了,寇准仍保持着那个偏头的姿势。
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苏玉溪正色:“还请寇将军自重,玉溪告辞。”
寇准像刚回过神来一般,看着苏玉溪离开的背影,眼中却只有痴迷。
比起那些阿谀奉承他的女子,他更喜欢苏玉溪这样敢爱敢恨的。
嘴角微微勾起,他指尖轻抚上脸颊,无奈一笑,转身离开东宫。
苏玉溪在太子寝殿外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情,才过去敲门。
下人不知何故都被遣退了,屋子里静悄悄的,许久,才传来赫连羽带着醉意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苏玉溪笑了笑:“太子殿下,是我,玉溪。”
屋内静了一瞬,随即,门被打开。
苏家是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