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而言，这些天的种种，都像一场大梦。

如今梦也该醒了。

强忍着泪水，慧心起身走到床边，开始收拾行李。

她走了，司空夜找不到她，总会回京。

待娶妻生子之后，他就会知道，那才是适合他的。

从青楼出来，她本也没有多少行李，几件衣服都是司空夜后来买给她的。

收着收着，豆大的泪珠便砸在手背上，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忽然，有人敲门，不轻不重，极有分寸的声响。

慧心怔了怔，慌忙抹泪，嗓子沙哑：“谁呀？”

门外传来女子温润嗓音：“慧心姑娘，我是司空公子的朋友。可有时间见一见？”

司空夜三字，如一把刀刃，扎得慧心呼吸一滞。

犹豫片刻，她走过去拉开门。

逆光的女子笑容清浅，眉如远山，站在这简陋的小院里，好似仙女屈尊于世。

慧心认出这是院中女子，局促绞着手指：“您，您有什么事么？”

她想，大抵是司空夜已想好了要与她断绝关系，于是让这美人来与她说。

虽觉得这是再好不过的，可鼻尖无端还是一阵发酸。

绮月寒挑了挑眉，她不够亲和么？怎的反而将人姑娘吓的快哭了？

慧心看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这姑娘。

秀气温婉，脸颊有两个浅浅梨涡，想象得到，笑起来会有多好看。

往屋里看，收拾的干净整洁。

只是床上摆着包袱。

心思微转，她笑笑：“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慧心脸色涨红，忙侧身让开：“您，您请。”

绮月寒在桌边坐下，支着半边脸，好笑看着这姑娘手忙脚乱的给她倒了杯茶。

“慧心姑娘，是我看起来像个坏人么？为何这么怕我？”

慧心差点咬到舌头：“不，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不知道贵人您来这做什么？”

多懂事乖巧的姑娘啊。

绮月寒叹了口气，温声：“你和司空的事，我都听说了。我真没想到，他那样的性子，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

慧心垂眸，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他……说白了就是个纨绔。姑娘你却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