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姑娘身份悬殊,就算你愿意抛下贵公子的身份,也不一定会有好结果。_三¢叶^屋_ +已,发~布,嶵′芯!漳¨截?”
赫连潭声声冷静,近乎冷酷:“你现在仍是司空家的少主,当然可以说你不在乎这身份。但没了这层身份,你连几千金赎身钱都拿不出来,狼狈至此。”
两个人真要在一起,靠的不是满腔热情。
光是日常琐碎,柴米油盐,就足够耗尽情分。
更何况,司空夜是司空家独子,老家主说什么也不会让他流落民间,与一个青楼女子为伍。
司空夜若真要走这条路,那便是一路荆棘,寸步难行。
若非至交好友,他也懒得费这许多口舌讲这些。
“你要想好了再做决定。”
司空夜静静听着,心随着一字一句,沉进谷底。
沉默如黑夜笼罩。
赫连潭忽朝门口看了眼。
一角水红色衣摆掠过,背影纤细的女子掩唇长奔。
绮月寒也看到了,眼中闪过担忧。
方才赫连潭这番话,难免有些重了,那姑娘听到,心里也不知会做个反应。
司空夜忽然抬头,目光清亮坚定:“即便如此,我也愿意。”
慧心幼时被人牙子拐卖至此,记事起,尝的便是鞭子的辛辣,与人前白眼。?求-书¨帮~ \冕.肺+粤~渎`
她不知自己原来是个什么人,父母丢了她,可曾着急过。
浑浑噩噩过到今日,她从来知道,自己是低贱的蝼蚁。
可心底想着方才赫连潭那番话,仍是剧痛。
身子好起来后,她没别的去处,仍住在老大夫的院子里。
今儿刚知道司空夜为了赎她,连家传之物都典当了,心中万般不安,挣扎了许久才找到衙门来。
这官老爷住的地方,从来大门紧闭,在当地人心里跟皇宫一样去不得的地方。
虽说官老爷自逃了,如今官府成了百姓申冤求助的地方,她站在门口,仍是自惭形秽。
好容易鼓起勇气上前,衙役热情上来问她:“姑娘,您有什么事?”
她怯怯的:“我找人,他姓司空……”
“司空公子呀?在后院呢,我带您过去!”
她昏头昏脑的便被带到院子里了,远远的,瞧见三个人站在那里。
除了司空夜,玄衣男子长身玉立,不怒自威。
一身浅紫长裙的女子更是貌如天仙,眼波流转间,便叫她自惭形秽。
脚步突然就重的抬不起来,她顿着,玄衣男子清冷的嗓音便清晰传来:“你与她身份悬殊,不会有好结果。”
身份悬殊……
就如她自小生活的地方,肮脏污秽。′k?a·n?s?h`u/b`o_y,.,c~o-m·
而司空夜生于长空。
慧心掩面,落荒而逃。
带路的衙役挠了挠头:“这姑娘怎么了?”
一回头,便发现绮月寒站在身边,衙役惊忙:“贵女,这,这姑娘说是来找司空公子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跑了……”
绮月寒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被赫连潭带进屋里的司空夜,长叹一声。
活了两辈子的人,看的再通透不过。
人这一辈子,难得遇到个喜欢的人,她不希望司空夜因这些世俗小事而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这么个好姑娘。
沉吟片刻,她招手,那衙役凑过来,只听她吩咐道:“你跟上那姑娘,查清楚她住在哪里。不要露面,更不可惊扰,回来告知我。”
衙役应声而去。
……
慧心失魂落魄的回了茅屋,那老大夫正在晒草药,见她眼眶红红的回来,皱了皱眉。
“丫头,怎么了这是?”
慧心勉强一笑,抹了把眼睛:“大夫,这些天来,慧心多谢您照顾了。若是有机会,衔草结环也报答不了您。”
老大夫放下手中草药:“说什么胡话呢?带你来的小子呢?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没有……只是有个失散多年的亲戚找到了,我要去投奔他了。”
慧心不想多说,强颜欢笑两句便回了屋,关上门靠在墙边呜咽。
她想起司空夜和她诉苦时说的,家中已为他订了婚约。
他不喜欢。
可,那在世人眼里才是门当户对,才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