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呀,把他捆上,带回去砍了脑袋杀杀那些土匪的威风!”
衙役话音刚落,两侧灌木丛中传来一阵阵呼啸声。^薪/丸` . ?榊`栈- ¨哽·欣?嶵^快?
众衙役面色大变,有的甚至已经丢了兵器开始狂奔:“土匪,真土匪来了,快跑啊!”
山头上,一个浑身肌肉穿着虎皮的大汉朗声大笑,声若洪钟:“是谁要杀我洪老二的威风?”
衙役认得此人是黑山上的土匪头目,再加上县令已死,哪还敢逗留?、
一个个丢了兵器作鸟兽散。
慌乱中那县令的脑袋都被踩成一团稀烂也无人去管。
赫连潭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可算把土匪的人钓出来了,演了这么久,比和人真打了一场还累。
见大汉朝他走来,赫连潭捂住胸口闷哼一声,看向大汉:“来的可是黑山上的好汉么?”
洪老二将他扶起,一拍他肩头:“正是!好小子,我刚听你说,想上山?”
赫连潭目光坚毅,恨恨咬牙:“是!我平生最恨这些贪官污吏!”
他将此前小村中对那老汉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洪老二听罢,一声长叹:“原来如此!你既交了投名状,没有不容你的道理!只不过我这回下山还有些事要办,回头你与我一同上山便是!”
所谓有事办,其实却是洪老二要借这段时间观察赫连潭。~2`芭\看′书+旺` ¢追¨最.新`璋?节`
土匪过得都是刀尖舔血的生活,赫连潭也不第一次见面对方就能带他上山。
这段时间他仍化名何三,与洪老二住在城中。
相处几天下来,洪老二渐渐对他放下戒心了。
也是赫连潭性格对他胃口。
平日里,洪老二就像个普通生意人,做的都是明面上的生意,到后来渐渐也肯主动与他说起山上的事了。
几杯酒下肚,洪老二眼眶微红,喟然长叹:“兄弟,你们读书人有句话说得好啊,宁为盛世犬,不为乱离人!咱们这些人,要不是没法子了,谁愿意被叫做土匪!”
赫连潭一言不发,只一杯接一杯的陪他喝,听他讲那些过往。
西南十万大山的土匪皆以黑山为首,有些人上山为匪,是被沉重的赋税压的没了法子,甚至将这当成份工在做。脱下那身土匪的皮,还能回家弄庄稼做良民。
也有的,是除了这条路便没了旁的法子了。
洪老二闷了一杯酒,眼眶泛红。
他的身世,在朝堂诸位栋梁眼中,实在乏善可陈。
那年有个少年,初出茅庐,只有一把力气。在码头上扛沙包为生,家中只有个瞎眼老母。
幸运的是,他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狐/恋¢文′学+ !唔+错!内?容^那年出落的水灵,小家碧玉。
两人曾远远见过一眼,自此再重的沙包扛着也有了盼头。
但天不遂人愿。
有个富家少年看上了未婚妻,要娶回去做小妾。
未婚妻宁死不从,跳了井。
他去找富家少爷讨命,却被一顿乱棍打了出来。
他去报官,官却笑他不自量力。
富家少爷拍拍屁股进了京城避难,当天晚上他被人堵在回家的路上打的半死。
被路过的黑山大当家荆玉宇救下。
洪老二抹了把眼角,笑声粗嘎:“大当家的对我们不仅有救命之恩!你要是见过他,就知道他的厉害了!”
他却没发现赫连潭脸色有些不对。
喝了口酒,赫连潭笑容有些勉强,嗓音沙哑:“那富家少爷,是不是姓柏?”
洪老二怔了怔,良久,冷笑:“也许吧。听说他爹是个大官。兄弟,你怎么知道?”
“没什么,听说他在京城作恶太多,让仇家杀了。”
赫连潭举杯,笑了笑:“洪二哥,我敬你。”
杀柏俊贤,他从未后悔过,此刻更是庆幸。
洪老二眼底泪光微闪,借着饮酒的动作,朗声大笑:“走,我带你上山!”
鹰击长空,太阳毫不吝啬温度,炙烤着大地。
即便京城中富贵人家皆用冰块散着雾气,也难解酷热。
林子里蝉鸣声聒噪,绮月寒像静下心来煮茶,却是不能。
再次将茶水洒出后,她叹了口气,放下茶壶。
锦绣轻轻给她打着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