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不敢说精通,但寻常毒药,这解毒丸也已绰绰有余。
赫连潭欢喜收下:“不嫌弃。”
他宝贝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分别在即,两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衷情,一直到金乌西沉,月上柳梢头。
尽管不舍,但绮月寒惦记着他明日要早起奔波,便让他早点休息。
良夜如此,却注定有人难眠。
一轮圆月高悬,不打灯也照的明晃晃。
蒸了一个白日的酷热,这会儿正凉爽,正是好眠的时候。
赫连潭却失眠了。
他万事喜欢压在心底,连对绮月寒都是报喜不报忧。
此刻只有他一个人,这些心思便肆无忌惮的钻出来,要他面对。
白日里看了历任剿匪钦差传回的书信,他心中便十分凝重。
和南离椒图附近的土匪不同,椒图的土匪多是两国交界处的流寇,罪犯逃窜组成。
即便与官府勾结,但各自为政,并不团结。
大难临头便会各自飞。
西南处的土匪,按信上说的,却多是当地百姓,迫于生计无奈上山为寇。
他们对当地地形最为熟悉,彼此也多是一块儿长大的,配合默契。
再加上西南复杂多变的气候与地形环境,也难怪去了那么多个钦差都有来无回。
没有亲自看过,他现在也不敢说有把握能拿下。
再有的,便是要和绮月寒分离了。
愈是相处,他便察觉自己的心陷得愈深。
一开始娶绮月寒,若是因为责任。
现在,却不得不承认,他深爱着绮月寒。
最是感情炽热的时候,如胶似漆都不够,却要分离千里。
怎能让人不心忧神伤?
赫连潭手枕在脑后,目光放空盯着色彩单调的床帐。
良久,叹了口气。
左右睡不着,躺着也是难受,他索性起身。
推开窗,凉风习习,窗外月明如水。
三皇子府一派幽静,没下人有没下人的好处。
赫连潭携了壶酒到院子里。
桃枝沉甸甸垂下果子,赫连潭意外发现院子里还有别人。
一身短打粗衣的少年目光炯炯,正在月光下扎马步。
想来已经待了有一会儿,通红脸上满是汗水,动作却一丝不苟。
正是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