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潭气息内敛,走来并未被发现,此刻轻声一笑,流云才陡然发觉有人,霎时警惕,挥拳向他待的方向冲来。^k_a!n¨s\h?u\z¢h¨u-s/h.o,u~.*c′o^m?
他不躲不闪,直到那勇猛有余却无章法的拳到了身前,才轻轻一侧身躲过。
桃枝飒飒作响。
少年一击不中,懊恼咬牙,回头一看是他,却愣了愣:“怎么是你?”
赫连潭挑了挑眉,他知道这个“你”,指的是谁。
在石桌边坐下,他翻出酒坛,倒了两杯,示意流云过来坐下。
流云迟疑片刻,大大方方落座,仍看着他。
赫连潭:“你在习武?”
他知道流云被绮月寒从奴隶市场买回来,虽有一身蛮力,但未正经学过功夫。
也看得出来,流云是块好料子,若是生在世家,璞玉得以雕琢,现下只怕已是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
流云脸竟也红了红,但仍是坦然承认:“是。没有功夫我便保护不了公主!”
从南离到夏北这一路,绮月寒多次陷于危险之中,而他都无能为力。
少年性子清冷,嘴上不说,暗地里自己拼命锻炼体魄。
可惜无人指导,倒像是在折腾自己似得。
羞愧的垂头,流云小声而坚定:“我会保护好公主的!”
赫连潭喟叹不已,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齐?盛¢暁′税,枉′ ¨首`发·
流云僵了僵,到底没有躲开,抬起头目光清亮:“我知道是你。”
没头没尾的一句,赫连潭却听懂了,轻笑:“对,我就是何三。”
对习武之人的气息敏锐至此,也算是个奇才。
流云眨了眨眼:“但公主还不知道,你为何要骗公主?”
赫连潭一顿:“因为许多时候,形势所逼,身不由己。但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都会保护好公主。”
大抵因为流云的赤诚,与对绮月寒的忠心,赫连潭不知不觉就说了这许多。
连一同长大的轻刃都未曾享受过这待遇。
流云本人却不觉这是什么殊荣,认真的思考片刻后,点头:“我相信你。”
赫连潭笑了起来,忽将手中的酒壶抛了出去:“小子,起来,本皇子教你几招!”
他的功夫流云是见识过的,霎时眼睛一亮,身形灵活的窜出去,跃起接住酒壶。
刚站稳的瞬间,一身月白中衣的男子忽然从石桌边起身,矫若游龙,流云甚至连他的影子都没看清。
只听耳边一声轻笑:“对敌之时,不可露怯,气沉丹田,试着运檀中,风门两处。¨6¢1!墈`书*网- +芜,错_内^容?”
流云奇异的冷静下来,闭上眼睛,照着赫连潭的话将气息运至那处。
霎时觉得耳聪目明了许多。
往日练了多久都笨重不得其法的手脚也如有神助,轻便不少。
耳畔一阵风掠过,宛如有人脚尖点着,向他探来。
流云赫然睁眼,下腰往后倒去。
同时一个燕子翻身,勾住赫连潭的腿,借力往后一跃。
尘土轻扬,他手里那壶酒不知何时已到了赫连潭手上。
赫连潭拔开盖子,痛饮一口,满目笑意:“孺子可教。我教你功夫,你可要替我保护好你家主子。”
那壶酒被抛向他,流云稳稳当当的接住,用力点了点头。
不消赫连潭叮嘱,他习武,本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绮月寒。
诚如赫连潭所想,流云天赋极佳,一旦得了指导,满身气力便如游龙归海,有了去处。
这一晚上他指导流云几处,流云便可与他过上四五招。
再遇上柏俊贤那样的货色,用不着别人救,也有自保之力。
一直到天色泛青,两人打的一身薄汗,大呼痛快。
回廊处却不知何时立了个人影,鬼魅一般:“主子,该梳洗起身了。”
流云猛然想起赫连潭今日便要出发去西南剿匪,这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却陪他打了一晚上。
顿时脸上泛起愧色。
赫连潭也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看了流云一眼,也未安慰,淡淡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两人本都是不善言辞的人,共同语言除了绮月寒,大抵也就没有了。
因此也无需寒暄多言,赫连潭便径直回了屋子洗漱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