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萧景琰眉宇间尚未散尽的戾气。

她心中了然，周炳坤那条线，怕是断了。

“殿下可是在为周炳坤等人的事烦忧？”

萧景琰苦笑一声，引她到一旁花梨木圈椅坐下，亲自斟了杯温热的参茶递过去。

“老狐狸藏得太深，断尾求生，干净利落。一时…难有突破。”

他并未隐瞒。

姜岁寒接过茶盏，指尖感受到杯壁传来的暖意，却没有饮。

她抬起眼，目光清亮地首视萧景琰：“线索断了，可以再寻。但眼前，却有一事，需借殿下之力方可破局。此事若成，或可另辟蹊径，敲山震虎。”

“哦？”萧景琰剑眉微挑，在她对面坐下，“何事？”

“西大书院松涛苑大比，及后续的百国文华会。”姜岁寒放下茶盏，开门见山，“姜氏商行，欲独家赞助。”

“独家赞助？”萧景琰微微一怔，这个词对他而言亦属新鲜，但联系到姜岁寒一贯的行事风格，他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分量与野心。

“你是说…承担所有费用，换取…全面冠名？”

“正是。”姜岁寒颔首，语气斩钉截铁，“场地、布置、文房、服饰、饮食、一应器具，皆由姜氏承担。以此为交换，松涛苑内，从门楣到杯盏，从才子笔墨到宾客衣香，皆需烙印‘姜氏商行’之名！”

饶是萧景琰见惯风浪，也被这宏大而霸道的构想震了一下。

他凝视着姜岁寒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燃烧着不容置疑的火焰。

他瞬间洞悉了她的意图——这不仅仅是一次商业宣传，更是一次宣告！

一次向整个京城乃至未来百国使臣宣告姜氏存在的雷霆之举！

其影响之深远，足以撼动某些盘根错节的利益格局。

“此事…”萧景琰沉吟着，手指无意识地在黄花梨木的扶手上轻轻敲击，“书院方面如何反应？”

“逐鹿、圣文两院山长，己在契约上用了印。”姜岁寒平静道，“白鹿、岳麓两院，以‘需皇室首肯’为由，暂未表态。”

她点到即止，但萧景琰何等敏锐，立刻听出了其中的机锋——那两家，是在观望，在待价而沽，甚至可能在等着他萧景琰的政敌插手搅局！

一股冷意掠过萧景琰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