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智慧和力量的强大心脏，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加宏大也更加无可匹敌的、来自于命运的巨大力量，给彻底地、也是最无可挽回地——

——击穿了！

所有的谜团，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高卫国会对所有外来的改革者抱有那么深的敌意？

为什么他宁愿让江钢这艘巨轮在原地慢慢锈蚀，也不愿意再让它冒任何风险，向前一步？

为什么他会用那种近乎偏执的方式，去守护那所谓的饭碗和尊严？

因为，他曾经，失去过。

他失去了他最好的搭档，他最亲密的战友。

他失去了那个，曾经和他并肩，一起将这艘船从深渊中拉回来的，苏振邦。

而苏振邦的死，恰恰就发生在，那场由钱卫民和中信评估事务所主导的、充满了罪恶的所谓深化改革之后。

那柄曾经无坚不摧的矛，在那场改革中，被折断了。

从那以后，那个叫高卫国的英雄，便死了。

活下来的，只是一个，用余生去守护战友遗物的，疲惫的，守墓人。

他将自己，也同样将整个江钢，都变成了一面巨大的盾。

他要守护的，不仅仅是工人的饭碗，更是他心中那份，对昔日战友的，巨大的，愧疚。

李瑞和潘小凡，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他们终于明白了，他们之前试图用商业逻辑和政治手腕去解决江钢问题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他们一首在试图，去攻破一座堡垒。

却不知道，那堡垒里，囚禁着的，只是一个英雄，暮年的，孤独的，灵魂。

而陈谦，则看着那张同样是充满了唏嘘和力量感的黑白照片，他那张从始至终都平静如水的年轻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只是缓缓地，走到了那巨大的白板前，在那同样是充满了未知和挑战的高卫国三个字的旁边，重重地，写下了那最后一句，同样是充满了智慧和力量感的——

——终极，定调。

“看来，”他的声音，在这一刻，充满了无尽的感慨和一种说不清道明的力量感。

“要解开，江钢的结。”

“——还得，先解开，高书记的——”

“——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