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个倭寇头目狞笑着,手中锋利的野太刀(大号倭刀)带着凄厉的风声,轻易地劈断了一柄竹制鱼叉,顺势将那名勇敢的猎人从肩膀斜劈到胸膛!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猎人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重重倒下!
“嗖!嗖!” 几支骨箭射向倭寇,却被他们用蒙皮的简陋盾牌或敏捷的身手格开、躲过。/x·1·9?9-t^x′t+.+c,o_m¨倭寇的刀法凶狠刁钻,配合默契,远非部落猎人零散的反抗可比。惨叫声接连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部落勇士几乎一个照面就被砍倒在地!
“退!退回来!守住房舍!” 老酋长目眦欲裂,嘶声力竭地喊着。他看出硬拼只是送死!
但倭寇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如同潮水般涌向村落!他们踹开屋门,见人就砍!来不及逃走的老人、妇孺惨叫着倒在血泊中!哭喊声、怒骂声、倭寇的狂笑声、刀锋入肉的闷响、房屋被点燃的噼啪声混杂在一起,瞬间将宁静的村落变成了人间炼狱!
“粮食!盐!值钱的东西!都搬走!” 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似乎是头目的倭寇挥舞着还在滴血的倭刀,大声指挥着。其他倭寇如狼似虎,砸开仓房,将储存的稻谷、粟米、鱼干、珍贵的海盐,甚至晒干的兽皮、编织精美的藤篮,疯狂地塞进麻袋,扛向海滩的船只。遇到稍有反抗或行动迟缓的,便是一刀砍翻!
“孩子!我的孩子!” 一个年轻的母亲哭喊着,想要冲过去抢回被一个倭寇像拎小鸡般抓住的孩子。
“噗!” 刀光一闪!母亲的哭喊戛然而止,头颅滚落在地,无头的尸体兀自向前冲了几步才倒下。那倭寇看也不看,将吓得失声的孩子粗暴地夹在腋下,继续搜刮。
火光开始在各处燃起!倭寇点燃了来不及抢掠或纯粹为了泄愤的房屋!浓烟滚滚,遮天蔽日!昔日的家园在烈火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老酋长被几个忠心的族人死死拖住,向山林深处退去。他回头望去,只见部落的勇士们被分割包围,在倭寇凶狠的刀锋下一个个倒下。熟悉的木屋在火焰中坍塌,族人的哭喊和倭寇的狂笑如同毒针刺入他的心脏。他看到一个倭寇小头目,正用刀尖挑起一个被掳获的少女的下巴,发出淫邪的笑声;看到另一个倭寇,正将一袋沉甸甸的海盐(达悟部落用传统方法辛苦晒制)得意地甩上肩头;看到熊熊燃烧的火焰,吞噬着刻有祖先图腾的祭祀木柱…
“魔鬼!你们这些海上的魔鬼!” 老酋长浑浊的老泪奔涌而出,他挣脱搀扶,对着那片被鲜血和火焰玷污的土地,对着肆意杀戮掳掠的倭寇,发出了生命中最后的、泣血般的悲吼:
“山神啊!海神啊!睁开眼看看吧!救救你的孩子!惩罚这些吃人的恶鬼吧——!”
这声饱含无尽悲愤与绝望的嘶吼,在山林间回荡,却被倭寇的喧嚣与火焰的噼啪无情淹没。,咸_鱼+墈.书,蛧. *毋`错*内*容/夕阳如血,将这片被蹂躏的土地和那些被掳走的身影,一同染上了凄厉的暗红。倭寇的船只满载着粮食、盐、财物和哭嚎的俘虏,缓缓驶离了燃烧的海岸,只留下残垣断壁和冲天而起的浓烟,无声地诉说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
星火基地(琉球东北无名群岛核心岛),盐田区。
夕阳的金辉洒在波光粼粼的结晶池上,雪白的盐粒堆积如山,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朱允熥(常熥)赤着脚,裤腿高高挽起,小腿上沾满了泥浆和盐粒。他正和几个老盐工一起,用木耙小心地将新析出的盐推拢。汗水顺着他晒成古铜色的脸颊滑落,滴在洁白的盐堆里。
“公子,您这力道越来越匀了!” 缺牙的老盐工赵伯咧嘴笑着,露出仅剩的几颗黄牙,“瞧这盐花,多干净!比咱们几个老家伙也不差了!”
朱允熥抹了把汗,脸上露出少年人特有的、带着些许腼腆的满足笑容。虽然掌心被粗糙的耙柄磨得发红发热,但看着眼前亲手参与收获的成果,听着老盐工质朴的夸奖,一种踏实而充盈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感觉,比在东宫锦衣玉食却如履薄冰的日子,要真实得多,也…自由得多。他脑海中甚至闪过《孝经》中“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的句子,觉得此刻躬耕劳作,体恤民情,似乎正契合着圣贤的微言大义。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盐田黄昏的宁静!一名身着玄甲营制式皮甲、浑身尘土、脸上带着长途奔波长久未歇的疲惫与风霜之色的信使,在两名骑兵护卫下,如同旋风般冲到盐田边缘!战马人立而起,发出嘶鸣。
信使不等马完全停稳,便滚鞍下马,踉跄着扑到朱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