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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倭寇来袭

星火基地,昭武广场工地边缘。+b\q′z~w?w·._n\e·t?

常茂负手而立,海风将他玄色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他目光越过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投向西方那片苍茫的海天相接之处,仿佛能穿透千山万水,看到金陵城中正在上演的权力更迭。

常昇大步走来,带着一身尘土和汗水的气息,脸上却满是建设者的豪情:“大哥!你看这地基!再有个把月,这广场就能立起来!到时候大典一开,咱们这东海基业,才算真正亮出名号!”

常茂微微颔首,目光却依旧深邃:“根基要稳,昇弟。但更要看清风向。”他声音低沉,“金陵的消息,听涛组刚送来。吕本、毛骧伏诛,三族皆灭。”

常昇脸上的笑容一凝,随即啐了一口:“剐得好!便宜那老狗了!死有余辜!”

“是死了。”常茂语气平淡无波,“可死了一个吕本,空出来的位置,立刻就被无数双眼睛盯上了。浙东的余孽像苍蝇找到了新肉,纷纷投向朱允炆。幸存的勋贵们摩拳擦掌,想填补空缺。而真正的清流砥柱刘三吾…被朱元璋斥为‘腐木’,勒令归家等死。”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冷峭,“好一个‘权力真空’!朱元璋,他就在这‘真空’里,冷眼看着各方势力像蛆虫一样争夺腐肉,重新划分地盘,也…重新暴露他们的野心和软肋。”

常昇听得心头凛然,脸上的兴奋褪去,换上了凝重:“那…大哥,咱们?”

“我们?”常茂收回远眺的目光,看向眼前这片在血火与汗水中一点点夯实的土地,看着远处盐田边跟着老盐工认真劳作的朱允熥(常熥)的身影,看着港湾内常森指挥着船队进行紧张演练扬起的风帆,眼神重新变得沉静而坚定。

“我们,继续打地基,磨利爪。”他缓缓道,声音在海风中异常清晰,“让他们在金陵的漩涡里争吧,斗吧。朱元璋在钓鱼,朱允炆在聚沙成塔,勋贵们在做东山再起的美梦…而我们,”他的手指向脚下坚实的新土,指向碧波万顷的大海,“要在这远离风暴的地方,铸就真正的惊雷之基!风平浪静…只是暂时的。记住,当惊雷真正撕裂长空之时,我们要有足够的力量,让这天地,换个颜色!”

惊雷之力,蛰伏于东海之渊,默默汲取着力量,冷眼旁观着大陆权力版图的裂变与重组。风暴眼中心的短暂平静,不过是更大雷霆积聚的前奏。

夷洲(台湾)南部,一处背靠青翠山峦、面朝蔚蓝大海的高山族村落。棕榈与芭蕉叶在午后的海风中慵懒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海盐与成熟果实的甜香。茅草顶的干栏式木屋错落有致,妇女们正在屋前编织藤器,孩童在沙滩上追逐嬉闹,壮年男子则扛着渔获或新猎的野味归来,粗犷的笑声回荡在椰林间。这里是阿美族“达悟”部落的家园,世代与海为邻,以渔猎为生。

突然——

远处海面上,几个低矮、狭长、如同贴着海面疾驰的黑色阴影,毫无征兆地从几座小岛礁的掩蔽后窜出!速度极快,破开湛蓝的海水,激起白色的浪线!船型与中原帆船或琉球船只截然不同,船首高翘,绘着狰狞的鬼面或诡异的鸟兽图腾(八幡大菩萨旗幡的简化或倭寇特有标记)!是倭船!而且不止一艘!

“倭…倭寇!倭寇来了——!” 一个正在高处瞭望的年轻猎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充满恐惧的尖啸!

宁静瞬间被打破!嬉闹的孩童被母亲死死搂住,妇女们手中的藤器掉落在地,壮年男子脸上的笑容僵住,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仇恨与惊惶!几乎在猎人示警的同时,那几艘如同海蜈蚣般的倭船己如离弦之箭,首扑海滩而来!船上影影绰绰,能看到反射着寒光的刀枪和攒动的人头!

“快!女人孩子!进山!快!” 部落酋长,一位须发皆白、脸上布满岁月与风霜沟壑的老人,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因焦急而沙哑!他猛地推开身边搀扶他的族人,挥舞着手臂,“男人!拿家伙!挡住他们!给族人争取时间!”

然而,倭寇的速度太快了!几艘小早船(快速登陆艇)如同毒蛇般率先冲上沙滩!船板放下,数十名身材矮壮、面目凶悍、穿着杂乱皮甲或赤裸上身、剃着月代头、手持锋利倭刀或长矛的倭寇,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嚎叫着跳下船,踏上了松软的沙滩!他们眼中闪烁着贪婪、残忍和杀戮的兴奋光芒!

“杀——!” “抢光!烧光!” 夹杂着生硬汉语和倭语的怪叫响成一片!

抵抗瞬间爆发!部落里最勇猛的几个猎人怒吼着,抓起鱼叉、猎弓和简陋的砍刀,迎着倭寇冲了上去!他们熟悉地形,动作矫健,带着守护家园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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