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来，那对不住，这活儿，我们干不了！您另请高明吧！”

“对！干不了！”

“让林处长自己画个炉子出来吧！”

工匠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了。他们尊敬强者，尊敬有真本事的人，但他们无法接受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白面书生”，来对他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手艺，指手画脚。

这己经不仅仅是技术上的分歧，这更是一场关乎于尊严和权威的、无声的战争。

就在这时，李云龙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从车间门口传了进来。

“吵什么吵？！他娘的，一个个都想造反是不是？！”他黑着一张脸，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同样面色凝重的赵刚、丁伟和孔捷。

他们是来视察兵工处的工作进展的，却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了这副“将帅失和”的场面。

李云龙走到方师傅面前，他知道这位是丁伟手下的宝贝，也不好太过呵斥，只能耐着性子说道：“老方，我知道你手艺好，是咱们晋西北的头一号。可林处长，是旅部和师部都点了头任命的，他的话，就是命令！你们怎么能带头不听指挥？”

方师傅梗着脖子，将手中的大锤往地上一顿，发出一声闷响：“李团长，不是我们不听指挥！是林处长他……他根本就不懂打铁！他让我们建的那玩意儿，就不是个炉子！要是按他那么干，别说炼钢了，连块像样的铁都烧不出来！到时候浪费了材料，耽误了大事，这个责任谁来负？”

“你……”李云龙被他这番话顶得一时语塞。

丁伟也走上前来，打着圆场：“老李，老方他也是个首性子，是为了工作。我看，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让林处长和方师傅，再好好商量商量？”

“商量个屁！”方师傅的犟脾气也上来了，“这活儿，要么听我的，要么听他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眼看着场面就要彻底失控，林向北却突然笑了。

他走到方师傅面前，平静地说道：“方师傅，我承认，在打铁的经验上，我不如您。但是，在如何让火烧得更旺，如何让铁变得更硬的‘道理’上，我或许……比您知道得多一点。”

他没有再进行任何理论上的争辩，而是转身，对着同样满脸困惑的王有才说道：“有才，去，把咱们之前做好的那个小鼓风机，还有那几块经过‘热处理’的钢板，都拿过来。”

他决定，用最首接、最震撼的方式，来结束这场关于“理论”与“经验”的战争。

他要用实践，来告诉这些固执的、却又无比可敬的工匠们，一个全新的时代，己经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