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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锦江潮涌:一枚导弹的巴蜀胎记

茶,茶叶是老的,水是新的,泡出来的味道才最好。”

七、江水与弹道的永恒交响

绵阳科学城的广场上,矗立着一座特殊的纪念碑。碑体是用红旗-2导弹的退役弹体改造而成,银灰色的金属表面被岁月磨出温润的光泽,像一块被江水冲刷多年的鹅卵石。碑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从钟山到王大贵,从陈岚到李建国,还有无数连姓氏都未曾留下的科研人员。碑座上那行“锦江的水记得,蜀山的风记得”,是老科研人员集体拟定的碑文——他们说,比起刻在石头上的字,流淌的水、吹拂的风更能留住记忆。

每年清明,碑前总会摆满带着露珠的黄菊。有一年,一位白发老人颤巍巍地从布袋里掏出个铁皮盒,倒出半盒泛黄的算珠。“这是当年算弹道用的,”老人抚摸着算珠上的包浆,“三十七个珠子,代表三十七个牺牲在岗位上的同志。”阳光穿过算珠的孔洞,在碑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一群跳动的星子。

成都航天产业园的展厅里,有件展品总让参观者驻足——一台用导弹残骸熔铸的蜀锦织机。织机的木架上,缠着几缕银丝般的碳纤维线,正在织一幅名为《长空卫士》的蜀锦。画面里,红旗导弹的尾焰与锦江的浪花交融,三星堆的青铜神树与发射架并肩而立,最妙的是云层里藏着的细节:有竹篾筐装着仪器的剪影,有煤油灯的光晕,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回锅肉。

“这织机是老工匠们的主意,”讲解员说,“他们说导弹是‘硬’的,蜀锦是‘软’的,但骨子里都是四川人的巧劲。你看这经线纬线的交织,多像科研人员的协作——少了哪一根,都成不了器。”有次,一位从德国来的工程师盯着织锦看了半小时,突然说:“原来你们的导弹里,藏着一首诗。”

重庆川剧院的新编剧目《火鸟飞天》,把红旗七号的研制故事搬上了舞台。当“陈岚”在台上用乐山话念叨“雾里的弹道像峨眉山的路,绕弯子也要往前冲”时,台下总会响起会心的笑声。最震撼的是结尾:川剧演员吐出的火焰化作虚拟的导弹尾焰,在全息投影里直冲云霄,照亮了背景中重庆的吊脚楼、成都的茶馆、绵阳的群山。

“我们加了段‘帮打唱’,”主演说,“老辈人搞科研,不就是‘帮’着搭把手,‘打’碎拦路虎,‘唱’着不服输的歌吗?”有位当年的算法工程师看完戏,在后台找到演员,红着眼眶说:“你们把我们没说出口的苦,都唱出来了。”

锦江的夜,总带着水汽的温柔。岸边的茶桌旁,几位老人正用手指在桌面上比划。穿蓝布衫的是退休车工,他的指节在桌上划出一道弧线:“红旗一号的弹道,就像府南河的弯道,看着缓,其实后劲足。”戴眼镜的老教授摇摇头,用指尖敲出急促的点:“红旗七号得像嘉陵江的险滩,快、准、狠,不然抓不住低空目标。”

争论声惊动了邻桌的年轻人,他们凑过来听,有人突然说:“现在的红旗-16fe,该像沱江汇进长江,又稳又远吧?”老人们都笑了,蓝布衫老人给年轻人倒了杯茶:“你说对了。但不管是哪条江,源头都在蜀山——就像不管哪款导弹,根都在咱们四川人的骨子里。”

八、算珠与代码的接力赛

电子科技大学的档案馆里,藏着个褪色的帆布包。包里装着五十多把算盘,有的缺了珠子,有的边框开裂,算珠上的指痕却清晰可辨。标签上写着:“1960-1970年,用于红旗导弹弹道计算。”这些算盘,是“代码时代”的老祖宗。

“当年算一组弹道数据,得三个人轮着打,打坏了就换一把,”档案馆管理员说,“现在的超级计算机一秒能算上亿次,但我们特意把这些算盘展示出来,就是想让学生知道,‘快’不是唯一的标准——当年的人用慢功夫,算出了不慢的进度。”

35岁的赵宇办公室里,摆着两样“传家宝”:祖父王大贵磨秃的游标卡尺,和自己编写的第一行导弹制导代码打印件。“祖父的卡尺能量出头发丝的十分之一,我的代码能算出01秒的误差,”他笑着说,“工具变了,但‘较真’没变。”

有次调试算法,赵宇团队卡了三个月。某天深夜,他翻出祖父的工作笔记,看到上面用铅笔写着“零件要像腌腊肉,多道工序才入味”,突然开窍:“我们太追求‘快’,忘了‘细’。”他们借鉴老工匠“分步打磨”的思路,把复杂算法拆成七个步骤,像腌肉时的“盐渍、烟熏、风干”,果然找到了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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