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对不对？”苏晚晴突然抬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她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话：“抗体在RH阴性血里会变异，变成最危险的武器。”白若涵的血型，恰好是RH阴性。

白若涵的脸色第一次变得慌乱。她猛地撞向桌子，铁链绷紧的瞬间，手腕被勒出深深的红痕：“你怎么知道？”这句话脱口而出后，她立刻咬住嘴唇，显然是说漏了嘴。

苏晚晴慢慢打开金属盒，将里面的加密硬盘推到她面前。硬盘外壳的磨损痕迹她很熟悉，是苏明哲常用的那款，他总喜欢在边缘贴满动漫贴纸，现在那些贴纸被撕掉了，残留的胶印拼出半个五角星——那是父亲实验室的标志。

“明哲破解了监控录像，看到你母亲把这个交给陆霆川的母亲。”苏晚晴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帐篷的帆布上，“18年前，她们两个把所有证据藏进了离心机，对吗？”

白若涵的肩膀突然垮了下去，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她看着苏晚晴的眼神变得复杂，有恨，有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你父亲的药剂需要载体，RH阴性血是唯一的容器。”她顿了顿，声音低得像耳语，“陆正宏抓了三十个RH阴性血的孩子，就在实验室后面的山洞里。”

帐篷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灯泡剧烈摇晃。苏晚晴看见白若涵的袖口沾着泥土，颜色是深褐色的——那种土只有山洞里才有，混着某种特殊的矿物质，会在紫外线下发荧光。

“我帮你救人。”苏晚晴站起身时，金属盒的锁扣不小心刮到桌面，露出内侧刻着的小字。她借着晃动的灯光看清那行字，心脏骤然停跳——那是父亲的笔迹，写着“吾女晚晴，吾女若涵”。

白若涵的瞳孔猛地收缩，视线死死钉在那行字上。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砸在铁链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终于承认了……”她的声音哽咽着，像个迷路很久的孩子，“我就知道，他不会不管我们的……”

就在这时，帐篷的帆布被猛地掀开。陆霆川站在门口，战术头盔的阴影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嘴唇。他手里拿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枚袖扣——与陆正宏袖口那只一模一样，只是上面沾着的血迹，经过检测是苏明哲的。

“山洞里的孩子被转移了。”陆霆川的声音冷得像冰，“明哲追踪信号时被伏击，现在下落不明。”

苏晚晴的血液瞬间冻僵。她看着白若涵突然变得惨白的脸，突然明白刚才那丝恳求是什么意思。金属盒从手中滑落的瞬间，她看见白若涵藏在身后的手，正用指甲在桌腿上刻着什么。

借着灯泡最后一次晃动的光，苏晚晴看清了那道血痕——是串坐标，指向地图上的无人区，也是父亲当年失踪的地方。而白若涵的眼神里，除了恐惧，还有一个让她遍体生寒的情绪。

那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