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膜的嗡鸣还没散去,苏晚晴先闻到了消毒水混着硝烟的味道。′精×??武t小?说?.网/o [§?无+?错~??内?容£她费力地睁开眼,视线里的光斑渐渐凝聚成陆霆川的脸,他下颌线绷得很紧,战术背心里渗着暗红,显然是把她护在身下时被弹片划伤的。
“离心机保住了?”她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抬手想碰他渗血的伤口,却被他按住手腕。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苏晚晴这才发现自己的防弹衣上沾着半凝固的血,不是她的,也不是陆霆川的——那血型她在白若涵的体检报告里见过,RH阴性,极其罕见。
“在防爆箱里。”陆霆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扫过她怀里的金属盒,“赵天雷在处理现场,白若涵被带走前,说要单独见你。”
苏晚晴猛地坐起身,胸腔里的金属盒硌得肋骨生疼。她想起爆炸前白若涵那个诡异的口型,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帐篷外传来首升机的轰鸣,维和部队的医疗兵正抬着担架匆匆跑过,其中一个担架上盖着白布,边角露出的军靴跟她三天前见过的雇佣兵同款。
“她在哪?”苏晚晴掀开被子的动作太急,输液针被扯出皮肤,血珠在手背上凝成小红点。陆霆川伸手按住她的伤口,指腹的茧子擦过她腕骨处的旧伤,那是第一卷特训时留下的疤痕,形状像片残缺的枫叶。
“审讯帐篷。”他从战术背心里掏出个塑封袋,里面装着半枚珍珠,正是白若涵项链上滚落的那枚,“技术科刚检测完,内侧的‘L’是化学蚀刻的,不是刻上去的。*x~z?h+a-i!s+h,u!.~c¨o_m-”
苏晚晴捏着珍珠的指尖微微发颤。她认得这种蚀刻工艺,父亲的实验室里有台同款设备,专门用来在实验样本上做标记。珍珠冰凉的触感突然让她想起第二卷在苏氏集团档案室看到的照片,白若涵的母亲穿着白大褂站在父亲身边,胸前的工作牌编号末尾,也是个“L”。
“我去见她。”苏晚晴掀开被子的瞬间,腿软得差点摔倒。陆霆川伸手扶住她的腰,力道恰好托住她的重心——这个姿势他们在第二卷的舞会上练过,那时他说“军人的本能就是保护”,现在想来,或许从那时起,有些东西就己经偏离了契约的轨道。
审讯帐篷的帆布上还留着弹孔,风从破洞钻进来,吹动悬在半空的灯泡晃出昏黄的光晕。白若涵坐在铁椅上,手腕被手铐锁在桌腿,珍珠项链的线断了,剩下的半串珍珠在领口晃悠,像串廉价的塑料珠子。
“你终于来了。”白若涵抬头时,苏晚晴发现她的瞳孔颜色很浅,在灯光下近乎透明——这种虹膜特征,在遗传学上被称为“钻石眼”,与苏明哲的基因检测报告里某个标记完全吻合。
“你母亲是谁?”苏晚晴拉过折叠椅坐下,故意将金属盒放在两人中间的桌上。白若涵的目光果然在盒子上停留了半秒,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那个小动作与苏明哲紧张时一模一样。^k_a!n¨s\h?u\z¢h¨u-s/h.o,u~.*c′o^m?
白若涵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帐篷里荡出回声:“苏振邦没告诉你?他当年为了研究经费,把我母亲卖给了人贩子集团。”她突然前倾身体,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你以为你父亲是爱国将领?他手里的血,比陆正宏还多!”
苏晚晴的手指猛地攥紧金属盒,盒盖边缘的棱角硌进掌心。她想起第三卷出发前,赵天雷偷偷塞给她的档案,里面记载着父亲失踪前的最后通话,提到“用一个人的自由换一百个孩子的命”。当时她以为说的是难民营的救援行动,现在想来,或许另有深意。
帐篷外传来赵天雷的脚步声,他在门口低声说:“首长,实验室的病毒样本检测出来了,与陆副司令办公室搜出的完全一致。”陆正宏的名字像根针,猝不及防刺破苏晚晴刻意维持的冷静——她一首以为陆正宏的目标是陆霆川,现在才明白,他要的从来都是父亲留下的研究成果。
“你想知道苏明哲的身世吗?”白若涵突然压低声音,眼神里闪过一丝诡异的怜悯,“他不是你弟弟,是陆正宏用我母亲的卵子,和你父亲的精子培育的试管婴儿。”她看着苏晚晴骤然苍白的脸,笑得更厉害了,“你们苏家,早就成了陆正宏的实验场!”
金属盒从膝头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苏晚晴弯腰去捡的瞬间,看见盒底沾着片暗红的纸屑——是从父亲的日记上撕下来的,上面用鲜血写着半个字:“初”。这个字她在第三卷的合影上见过,婴儿襁褓上的刺绣,笔画走势完全一致。
“离心机里的溶液,其实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