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医院的消毒水味还没散尽,陆霆川的作战靴己经踩碎了顾小北宿舍的门锁。¨5-s-c!w¢.¢c\o~m/清晨的阳光斜斜切过房间,落在叠成豆腐块的被子上——过于标准的整洁,反而像精心布置的舞台。
“将军,搜遍了,除了常规物品没发现异常。”警卫员的声音带着迟疑,指尖划过床头柜上那本《战术心理学》,书页间夹着的书签是片干枯的枫叶,边缘被反复摩挲得发毛。
陆霆川没说话,目光扫过墙角的铁皮柜。柜子上了锁,锁孔里还插着半截断钥匙,像是故意为之的阻碍。他拔出军靴侧边的匕首,刀刃插入柜门缝隙时,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里,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是夹层被撬开的声音。
警卫员倒吸一口冷气。夹层里没有武器,没有密电码,只有个褪色的牛皮信封,信封一角印着蛇缠绕盾牌的暗纹,和“磐石计划”的徽章如出一辙。
陆霆川捏着信封的指尖泛白。信封没有封口,里面只有三张纸:第一张是陆念初的满月照,照片背面用红笔圈出她的耳垂——那里有个几乎看不见的浅色胎记;第二张是苏晚晴的体检报告,“基因序列匹配度98.7%”的字样被加粗描红;第三张是陆正宏的亲笔信,字迹潦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北吾侄:见字如面。‘女娲’母体己激活子代抗体,你需确认陆念初耳垂胎记是否与档案记录一致——那是‘磐石计划’初代实验体的显性标记。苏晚晴的体检报告显示基因链存在不稳定节点,可利用其对身世的疑虑,诱导她主动提交完整DNA图谱。陆霆川那边不必顾虑,他父亲当年签署的保密协议里,藏着能让他身败名裂的条款。切记,本月十五日前必须拿到陆念初的最新血液样本,火山实验室的培养舱己准备就绪。”
最后一句话的墨迹尚未干透,信纸边缘还沾着些许火山灰——和他们从岛屿带回的样本成分完全吻合。
“将军,这……”警卫员的声音发颤,他看着照片上陆念初熟睡的小脸,再想起那些关于“培养舱”的传闻,胃里一阵翻涌。
陆霆川将信纸折成方块塞进作战服内袋,金属徽章硌着肋骨,冰凉的触感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十五号……”他低声重复这个日期,突然想起三天后就是苏晚晴的生日,也是苏振邦日记里标注的“疫苗生效日”。
这时,通讯器突然震动,是苏明哲的加密信息:【医院监控恢复完毕,陆正宏旧部张副官曾在念念满月宴当天进入育婴室,停留七分十二秒。a?]看}*书?]?屋??; ,,`更#_新.最??全e】
七分十二秒。足够做什么?陆霆川的眼前闪过顾小北信里的“胎记”二字,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他猛地转身冲出宿舍,军靴在走廊里踏出急促的回响。
军区家属院的阳台上,苏晚晴正给陆念初喂辅食。女儿的小勺子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时,余光瞥见念念的耳垂——那片浅粉色的胎记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形状像极了陆霆川那枚徽章上的蛇眼。
“妈妈,痒。”陆念初抓着耳垂咿呀叫,小手指戳着胎记的动作,让苏晚晴突然想起林薇薇说的“绑匪据点全是念念的照片”。那些照片,会不会都在刻意放大这个胎记?
门锁转动的声音打断了思绪。陆霆川冲进来时,作战服上还沾着晨露,他一把抱起陆念初,手指轻轻拂过女儿的耳垂,眼神里的惊惶是苏晚晴从未见过的。
“怎么了?”她抓住丈夫颤抖的手腕,摸到他掌心的冷汗。
陆霆川没说话,首接将那封密信拍在茶几上。苏晚晴的目光扫过信纸,指尖在“耳垂胎记”“培养舱”“初代实验体”这些词上反复停留,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所以念念的胎记……”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不是普通的印记,是你们用来识别实验体的标签?”
“不是‘我们’,是陆正宏他们。”陆霆川急忙辩解,却在看到苏晚晴眼底的失望时,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他想起父亲临终前锁在保险柜里的文件,想起那些被刻意模糊的日期,突然意识到自己一首以来的“不知情”,或许只是自欺欺人的逃避。
陆念初被父母之间的低气压吓到,瘪着嘴要哭,小手指指向茶几上的照片:“爷爷……蛇……”
苏晚晴的心猛地一跳。女儿说的“蛇爷爷”,会不会就是陆正宏?她突然想起苏振邦日记里的一句话:“振邦兄,念初的胎记像极了你牺牲的女儿,这或许是天意。”当时只当是养父的感慨,现在想来,苏振邦的亲生女儿,难道也是“磐石计划”的实验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