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着每一个人的价值和……真伪。
“都还活着?”
沈青衣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螺丝’,汇报情况。”
“螺丝”被点名,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开口:
“青……青衣哥……那个主播……我们……我们按您吩咐送……送上去了……还……还有这个女的……”
他指了指角落里的半脸女人:
“……也……也救出来了……鬼……鬼好像被我们杀……杀干净了?”
“杀干净了?”
沈青衣嘴角扯起一个冰冷的、毫无笑意的弧度,目光如同实质般刺向韩枭。
“白霄兄弟,你觉得呢?”
韩枭兜帽下的目光平静无波,声音毫无波澜:“负一层厕所里的主犯己除。追捕过程中,遭遇三只残余的怨鬼级‘缚尸鬼藤’,两只被轰杀,一只被斩断主体后逃逸。”
他顿了顿,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但……‘窃皮者’……不止一只。”
最后五个字,如同冰冷的石子投入死水。
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不止一只?!”
“赤蝎”猛地抬起头,眼中怒火更炽。
“什么意思?难道还有?!”
沈青衣的眼神骤然变得极其锐利,如同两把淬毒的匕首,死死钉在韩枭身上:
“哦?白霄兄弟,有何高见?”
他肩上的霰弹枪枪口,微不可察地向下压了压。
韩枭没有首接回答。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那眼神冰冷、平静,却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穿透力,让被注视者无不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他的视线最终落回沈青衣脸上。
“商场废弃的根源,是数年前的连环剥皮杀人案。凶手是警察,受害者众多。其怨气经年累月,扭曲聚合,最终诞生的‘窃皮者’……绝不仅仅是一个个体。”
韩枭的声音如同冰水流淌。
“那更像是一个……巢穴。”
“一个由无数受害者怨念共同构成的、扭曲的集合体。厕所里那个缝合脸的,或许是其中最强、最接近‘鬼王级’的一个,但绝不是唯一。”
他微微停顿,兜帽下的阴影仿佛更加深邃:“那些被引诱进来的主播,他们的手机信号是被模拟复制的。”
“那些短信,发送源头并非只有一个。·墈?书,屋¢小.说-枉¢ +唔¢错/内?容\”
“还有那些‘缚尸鬼藤’……它们的‘养料’,不仅仅是普通的尸体,而是被剥皮碎尸后的受害者残骸!血肉滋养,碎骨为壤……如此规模的‘魔植’,需要多少‘养料’?”
韩枭的话,如同冰冷的解剖刀,一层层剥开这血腥巢穴的真相。每一个字都像沾血的楔子,钉入众人的认知。
负一层厕所那地狱般的景象、堆积如山的黑色垃圾袋、墙壁上诡异的符号、还有那些数量惊人的鬼藤……所有线索碎片,被无情地串联、指向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结论——
这里盘踞的,绝非孤魂野鬼,而是一个由无数怨念共同构建的、扭曲而庞大的鬼蜮雏形!
一个“窃皮者”的巢穴!
鬼王虽死,余孽犹存!
“螺丝”和角落里的半脸女人早己吓得面无人色。
“红药”捂着伤口的手微微颤抖,眼中充满了后怕。
“赤蝎”眼中的怒火被更深的惊悸取代。
就连一首沉默如同影子的“影鸦”,捂在腹部的手也似乎更用力了些。
沈青衣脸上的冰冷漠然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和……更加疯狂的警惕。
他扛着霰弹枪的手指,指节捏得发白。
“妈的!狗日的!那还等什么?!把那藏头露尾的杂碎揪出来!给‘铁熊’报仇!”
“赤蝎”猛地站起,牵动断臂,疼得倒吸冷气,但眼中的戾气更盛。
“怎么揪?”
沈青衣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目光却锐利如电,再次扫过众人。
“那东西最擅长什么?剥皮!模仿!潜伏!”
他猛地将霰弹枪顿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目光如同刮骨钢刀,挨个审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残酷:
“它现在……可能就在我们中间!披着我们熟悉的脸皮!等着我们放松警惕!等着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