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来得毫无征兆。/6`妖`墈′书?罔? .首-发′

齐默刚把摩托车停在山神庙前的槐树下，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他慌忙摘下头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抬头望向黑压压的云层。东北七月的天，说变就变。

"小伙子，进来躲躲吧！"

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齐默转身，看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站在庙门内冲他招手。老人约莫七十来岁，满脸皱纹像是老树皮，一双眼睛却亮得出奇。

"谢谢大爷！"齐默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庙里，抖了抖湿透的T恤。他是来东北采风的网络作家，专写民间奇闻异事，这次特意选了长白山脚下的靠山屯，想搜集些第一手素材。

老人递给他一条干毛巾："我叫孙德海，村里人都叫我老孙头。你是外地来的？"

"对，我叫齐默，是个写故事的。"齐默接过毛巾擦了擦头发，"大爷，这山神庙香火还挺旺啊？"

老孙头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早些年还行，现在年轻人都不信这个喽。"他指了指供桌上的香炉，"就我们这些老骨头还来上上香。"

庙外雷声轰鸣，闪电照亮了斑驳的墙壁。齐默注意到墙上有些褪色的壁画，画的是些面目狰狞的神怪，在闪电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骇人。

"大爷，这些画的是什么？"

"阴司图。"老孙头掏出旱烟袋，慢悠悠地装上烟丝，"画的是阴曹地府的景象，劝人向善的。"

齐默来了兴趣，掏出手机想拍照，却发现没信号。他凑近墙壁细看，其中一幅画格外引人注目：一个黑袍人手持铁链，拖拽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这是..."

"阴差过路。"老孙头吐出一口烟，"传说阴差来阳间勾魂时，会穿着黑袍，用铁链锁住将死之人的魂魄拖着走。活人要是撞见了，得赶紧躲开，不然..."

"不然怎样？"齐默追问。

老孙头神秘地笑了笑："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嘿嘿，你懂的。"

齐默正想再问，突然一道闪电劈在庙前的槐树上，震得整个庙宇都在颤抖。老孙头脸色一变，掐灭了烟："坏了，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小伙子，你要是不嫌弃，今晚就住我家吧，就在村头。"

齐默感激地点头。他的原计划是到村里找个民宿，但看这架势，怕是天黑前到不了了。

老孙头的家是栋低矮的砖房，院子里种着几棵李子树，被暴雨打得七零八落。屋里陈设简单但整洁，墙上挂着几张兽皮和一把老式猎枪。,墈_书￠屋·晓/税·罔- \更`芯·嶵?筷￠

"以前是猎户？"齐默好奇地问。

"嗯呐，打了西十年猎。"老孙头给他倒了杯热茶，"现在不让打喽，枪都上缴了，就留了这把老古董当纪念。"

夜幕降临，雨势稍缓，但雷声依旧。齐默坐在炕上整理白天的笔记，老孙头则在一旁修理一个捕兽夹。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老孙头！快开门！"是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老孙头皱眉放下工具，快步走去开门。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站在雨里，浑身湿透，脸色惨白。

"林大夫？咋了这是？"

"王会计...王会计死了！"女人颤抖着说，"您快去看看吧，太邪门了！"

老孙头脸色骤变，抓起墙上的蓑衣就往外走。齐默也赶紧跟上："我能一起去吗？我是作家，对这类事很感兴趣。"

女人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老孙头摆摆手："没事，城里来的文化人。"

三人冒雨来到村中央一栋二层小楼。屋里己经围了几个村民，见老孙头来了，纷纷让开一条路。齐默跟着挤进去，看到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面色铁青，双眼圆睁，嘴巴大张，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什么时候发现的？"老孙头沉声问。

"半小时前。"一个村民回答，"我路过看见他家灯亮着，门也没关，就进来看看，结果..."

老孙头俯身检查尸体，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他掀开死者的裤脚，露出脚踝——那里赫然有一个青紫色的手印，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抓过。

"阴差过路..."老孙头喃喃自语。

齐默心头一震，这不正是白天在山神庙壁画上看到的场景吗？他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对着尸体拍了几张照片。

"别拍！"那个被叫做林大夫的女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这种事...不吉利。"

齐默这才仔细打量她。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