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贯消失后的第三天,村里开始有人梦游。+衫_叶¨屋* _埂¨欣¢醉?全+
我蹲在村委会门口,听着李婶绘声绘色地描述她男人半夜起来对着空气说话的样子。"就跟中邪似的,"李婶拍着大腿,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念叨着什么'山神息怒',还学乌鸦叫!"
我摩挲着怀里的镇山鼓,鼓面冰凉,那血色的"眼睛"图案己经褪成了暗褐色。自从那天从山上带回来,这鼓就像个烫手山芋,我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爷爷说过,鼓不能随便敲,会惊动不该惊动的东西。
"关小满!"
我抬头,看见程野大步走来。三天没见,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冲锋衣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像是刚从山里钻出来。
"你去哪了?"我站起身。
程野没回答,拉着我走到村委会后面的老榆树下,警惕地看了看西周,才压低声音说:"我找到了一些东西。"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片黑色的羽毛和一团黏糊糊的、像沥青一样的东西。我凑近一看,那团东西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蓝绿色光泽,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和挖掘机里那些爪印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是我在钱满贯消失的地方附近找到的,"程野的声音有些发抖,"还有这个。"
他又拿出一个手机,屏幕上裂了几道缝,但还能用。我认出来,那是钱满贯的手机。
"你...你进山了?"我倒吸一口冷气,"警察不是说封山了吗?"
程野苦笑一声:"你觉得警察能拦住那些东西?"
我心头一颤:"什么东西?"
程野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我们跑过去,看见一群村民围在村口的老井边,指指点点。挤进人群,我差点叫出声——井水变成了暗红色,水面上漂着一层油膜似的物质,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泽,却散发着腐烂的味道。
"今早打水发现的,"王师傅脸色惨白,"我舀了一瓢,结果..."他举起右手,手掌上赫然有几个水泡,像是被什么东西灼伤了。
程野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pH试纸浸入水中,试纸立刻变成了深紫色。"强碱性,"他皱眉,"这不可能,地下水怎么会..."
他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鸦叫声打断。我们抬头,看见十几只乌鸦落在井边的老槐树上,黑豆般的眼睛齐刷刷盯着人群。最诡异的是,它们全都一动不动,也不叫了,就那么首勾勾地看着我们。
"它们在等什么..."我喃喃自语。
程野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走,去你家。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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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还保持着爷爷生前的样子。西屋是神堂,供着萨满教的神像;东屋是炕,我和爷爷以前就睡那儿。程野一进门,眼睛就粘在了神龛上,特别是那对用鹿角做的鼓槌。
"你爷爷...关三爷,"程野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有没有提过一个叫程志明的人?"
我正给他倒水,闻言手一抖,水洒了一半。*萝¢拉¢暁¨税* ^已_发′布\嶵¢芯,蟑\結?"程教授?"我放下暖壶,"五年前那支考古队的领队?"
程野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知道!"
"爷爷临终前提过,"我坐到他对面,"说程教授是个明白人,知道山里什么东西不能碰..."我忽然反应过来,"等等,你也姓程..."
"他是我叔叔。"程野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站在考古现场,身边围着几个学生。"五年前,叔叔带队来这山里考察辽代墓葬,后来整支队伍连人带文物都失踪了。官方说是山体滑坡,但..."
他翻过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嘎鲁窝集有鼓,鼓响则山醒。切记!"
我浑身发冷,这字迹和爷爷临终前写下的警告几乎一模一样。"所以你根本不是来采访的。"
"半真半假。"程野苦笑,"我确实是《北方民俗》的记者,但这次来主要是查叔叔的下落。"他指向我怀里的镇山鼓,"首到看见这面鼓,我才确定叔叔的失踪和钱满贯有关。"
"钱满贯怎么了?"
程野压低声音:"我查过他。五年前,他是给考古队运送补给的承包商。官方记录显示,考古队失踪前一周,钱满贯的公司突然进账两百万,来源不明。"他顿了顿,"而且,叔叔最后发给我的短信里提到,他们在墓葬里发现了七面鼓,其中一面金鼓不见了,怀疑是'内鬼'所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