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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真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无奈道:“眼下不是争执这个的时候,在下真心想学,可奈何囊中羞涩,只有九枚玄晶罢了。”
他默不作声的从画卷之中取出一个小袋子,放在手里掂了掂:“二位老兄谁肯教,就尽管拿去好了,若是信得过在下,余下不足的玄晶,我今后再还。”
吴狠儿和秦痒的争执猛地顿住,两人齐刷刷看向江真手里的小袋子,眼里的怒气瞬间被色眯眯的笑容所取代。
“九枚?”
吴狠儿眼睛一亮,几步凑到江真跟前,一把抢过袋子掂量着,脸上堆满了笑纹。
“够了够了!廖兄就是爽快,剩下的不用补,我等会儿就教你两手真本事!”
说着,他就慢悠悠的把袋子揣入了怀中,还向着秦痒挑衅似的眨了眨眼。
“呵呵呵……”
秦痒见状冷笑一声,随后拍了拍江真的肩膀,叹息道:“唉……廖兄啊,你还是太实诚了。”
他摇着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意味,“不是我说吴狠儿这浑球,他那所谓的‘玄狩八技’,无外乎就是八种对付邪祟的法诀和咒语,等到了大坊市,你随便找个人就能告诉你,顶天了值两枚玄晶。”
“少他妈胡说。”
吴狠儿这回并没有据理力争,只是嘴上淡淡的说了一句
江真听罢,看向吴狠儿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秦痒却没停,继续道:“就拿他刚才那套拘煞的手法来说,咒语是烂大街的‘拘邪咒’,印诀叫‘锁祟印’,连那土罐拘煞的法子,在坊市的杂录上都写得明明白白,不过是借血气引煞、凭器物镇煞的粗浅路数,真要学,你当初就该在我那个黑市上找个摆摊的游玄喝两壶劣酒,他能把细节全给你讲透,哪用得着九枚?”
“你他妈非要跟我过不去是吧?”
吴狠儿把怀里的袋子按得更紧,脸上的笑纹僵了僵,“老子这手法是经过我师傅他老人家亲自点拨的,跟那些野路子能一样?”
“哦?师傅?”
秦痒挑眉,“你说的是你哪个师傅?难道说是三年前被邪祟啃了半边脸的那个?你忘了你那次劫后余生,捡了条小命跑来跟我喝的酩酊大醉的了?”
吴狠儿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梗着脖子道:“那是他自己大意!跟手法没关系!”
江真看着两人一来一往,心里已然透亮。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这么说来,九枚玄晶确实多了些。”
吴狠儿眼神一慌,忙道:“不多不多!廖兄你看啊,这手法看着简单,实际施展起来讲究得很,力道、血气时机、印诀快慢,差一点都成不了事,我这可是倾囊相授……”
“是吗?”
江真淡淡瞥了他一眼,“那不如现在就教我两手?比如刚才你辨邪祟成型的法子,是闻土味?还是看气泽?”
吴狠儿被问得一噎,支吾道:“这个……这个得找个僻静地方慢慢说,街上人多眼杂……”
秦痒在一旁嗤笑:“他哪是要找僻静地方,是怕露了底。辨刚成型的邪祟最简单,走到近处,看它翻涌程度就知道,刚成型的邪祟散而不凝,哪用得着嚼土?他那是故弄玄虚。”
吴狠儿被戳穿,索性破罐子破摔:“就算是故弄玄虚,玄晶我已经揣了,难不成还能吐出来?想学就学,不想学拉倒!”
江真闻言,暗道还是被这孙子给坑了。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收回去,毕竟二人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于是只得轻叹一声,摆摆手道:“罢了,玄晶既已给你,自然没有再要回的道理。只是希望吴兄所言非虚,真能教些实在东西。”
吴狠儿见他松了口,脸上顿时又堆起笑:“那是自然!廖兄放心,等找个安全地方,我保管把‘辨邪’‘拘邪’的门道全教给你,保准你一学就会。”
秦痒在一旁凉凉地插了句:“但愿别是教人家怎么嚼土辨味,那招我看你练得最熟。”
“你闭嘴!”吴狠儿瞪他一眼。
“呵呵呵,走了走了,回去睡觉了。”
秦痒冷笑一声,便迈开步子,向着小院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