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找到别的亲戚,不来了呢。这大晚上的,可把我担心坏了!”
李铭咧嘴一笑,带着歉意:“让您等时间长了,刚才在村口遇到几个人聊了两句,耽搁了点时间。”
“没事没事,回来就好!快进屋快进屋,饭菜都热着呢,就等你们了!”大婶热情地招呼着,侧身让开门口。
屋内比外面暖和许多,一盏油灯放在屋子中央的旧木桌上,照亮了不大的空间。
一个皮肤黝黑、满脸风霜皱纹的敦实大叔正坐在桌边抽着旱烟,看到李铭他们进来,露出憨厚的笑容。
他磕了磕烟锅:“来了?坐坐坐。”
这是家里的男主人。
旁边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同样晒得黝黑的青年,显得有点拘谨,只是点了点头。
“来客人了,也不知道说说话。”大叔说了青年两句,接着向李铭他们介绍,“这是我大儿子,三棍打不出一个屁来。”
接下来李铭两人了解到了这户人家的一些情况。
大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己经成家,媳妇正在厨房里忙活,还有个半大小子,大概十三西岁。
此刻,他正是好奇的年纪,时不时的偷偷打量着李铭,尤其是他身后那个金发金眼、气质非凡的圣吉列斯。
“狗娃子,过来端菜!”大婶招呼着小儿子。
小儿子磨磨蹭蹭地走向厨房。
没过多久,一个系着围裙的年轻媳妇端着个热气腾腾的大陶碗从旁边的厨房出来。
她脸上带着腼腆的笑,把碗小心地放在桌上:“家里也没什么好菜,你们趁热吃。”
“这还不够好,闻着都香,我肚子都快饿扁了。”李铭笑着回答。
很快,不大的桌子上摆满了碗碟,七人围在一起,显得有些拥挤。
饭菜谈不上丰盛,更谈不上精致,但显然是这个朴实的渔家竭尽所能拿出的最好东西了。
一大碗熬得奶白的杂鱼汤,里面翻滚着几块鱼头和零星的鱼肉,飘着翠绿的葱花,散发着浓郁的鲜香。
这是靠海人家最寻常也最实在的菜。
一大盘煎得两面焦黄的小海鱼,个头不大,但数量不少,挤挤挨挨地堆在盘子里,油亮亮的。
一碟子自家腌的咸菜疙瘩,切得细细的,淋了点香油。
一大盆蒸得松软的高粱面窝窝头。
还有一小碟难得见到的、切得薄薄的咸肉片,油汪汪的,显然是特意为招待客人拿出来的稀罕物。
“快吃快吃!别客气!”大婶热情地给李铭和圣吉列斯拿窝窝头,又用勺子往他们碗里盛鱼汤,“家里没啥好东西,都是些粗茶淡饭。
鱼是今早刚打上来的,新鲜着呢!这咸肉是过年腌的,你们尝尝!”
大叔也憨厚地笑着:“对对,多吃点,吃饱了有力气。”
大儿子闷头吃着,偶尔抬头看一眼客人。小儿子则眼巴巴地盯着那碟咸肉片,又不敢伸筷子。
圣吉列斯安静地坐着,沉默地接过一个窝窝头,动作优雅而自然。
李铭倒是毫不客气,他不着痕迹的将那盘咸肉片往少年那边挪了挪,接着冲他一挑眉。
然后,李铭端起碗,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大口鱼汤,满足地咂咂嘴:“嗯!鲜!大婶好手艺!”
他夹起一条煎小鱼,咬了一口,酥脆喷香,“好吃!这小鱼煎得火候正好!”
他的称赞让大婶笑开了花:“喜欢就多吃点!锅里还有汤呢!”
一家人围坐在油灯下,气氛简单而温馨。大叔偶尔问两句李铭他们从哪里来,李铭随口编着“钓鱼顺便收点海货”之类的说辞。
大婶不停地劝菜,小儿子终于忍不住夹了一片咸肉,飞快地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
大儿子媳妇安静地吃着饭,偶尔给丈夫添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