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眼珠一转,心里瞬间明白了七八分。,x.q?i_u\s·h,u¢b_a¨n`g_._c!o~m`
这是要拿他当枪使,去对付那些布商!
他心中冷笑,嘴上却开始打哈哈:“徐三爷说笑了,我如今只是个小小商人,人微言轻,哪里说得动那些大老板……”
见他推诿,徐老三心里也来了气,想起飞哥儿那杀伐果断的模样,胆气也壮了几分。
他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张家主可别忘了,城西那十八家铺子,现在姓徐。”
“你张家没了皇商的身份,那些铺子的地契房契,怕是也该换换名字了。”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张彪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不久前还土里土气的农户,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这哪里还是那个老实巴交的徐老三,分明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苟日的,你还真会装啊!
他脑中飞速权衡。
徐飞如今圣眷正浓,手段又如此狠辣。
自己之前还派人刺杀过他,这本就是个天大的把柄。
若是此刻不顺从,恐怕徐家下一个要碾死的就是他张家。
断尾求生,是唯一的出路。
“徐三爷……”
张彪的声音干涩沙哑,“我明白了。我……我愿意为朝廷效劳。?s/s¨x¢i~a,o^s/h·u!o\._c′o~m¢”
“很好。”
徐老三见他服软,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此事,你顺便也知会一下刘家。”
“你们两家,在京城商界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便走。
一首走到张府大门外,拐过街角,徐老三才敢扶着墙,大口喘气。
他拍着胸口,只觉得心脏砰砰首跳。
“乖乖……这场面,可真是……真是激动死老子了!”
他回味着刚才自己那番威风凛凛的模样,竟有些飘飘然。
好像……没给飞哥儿丢人。
爽!真他娘的爽!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
西市街口,一夜之间,凭空多出了一座巨大的棉花山。
那雪白的棉花堆得比三层楼还高,旁边立着一块巨大的木牌,上面用黑墨写着几个骇人的大字:【违旨囤积,尽数充公,首恶者,斩!以儆效尤!】
木牌下,还挂着十几个鼻青脸肿、被堵着嘴的布商,正是昨夜被锦衣卫从被窝里揪出来的倒霉蛋。
这一幕,如一道惊雷,炸响在京城所有商人的头顶。
锦衣卫出手了!
皇帝动真格的了!
那些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想发一笔国难财的布商们,彻底吓破了胆。^0*0!晓-税¨徃, ¢无·错\内.容¢
他们连夜套上马车,将自家仓库里藏得最深的优质棉花一包不剩地全都拉了出来,疯了一样地涌向内造局。
现在的进价,好歹还能赚点辛苦钱。
要是再等下去,被锦衣卫抄了家,那就是血本无归,连小命都可能搭进去!
……
内造局里,几个管事还在唉声叹气。
“陛下怎么就把这么大的差事,交给一个七岁的娃娃?这下好了,棉花收不上来,冬衣造不出,边关的将士要挨冻,咱们的脑袋也要搬家了!”
“可不是嘛,那徐家小子,手段是狠,可商人逐利,哪是吓唬一下就管用的?”
话音未落,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小吏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来……来了!管事大人们,快出去看看吧!棉花!拉棉花的车,把咱们门口的路都给堵死了!”
几个管事将信将疑地走到门口,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内造局门前,运送棉花的大车排起了一条望不到头的长龙。
张家、刘家……
京城里排得上号的布商,一个不落,家主们亲自押车,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个劲地往里塞货。
张彪和刘锃也在人群之中。
他们看着周围那些昔日的生意伙伴,一个个都跟死了爹娘一样,心里的那点怨气,竟然莫名其妙地消散了不少。
果然,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大家一起倒霉,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