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来了,又走了,留下几包安神的汤药和一句“袁大人,您魔怔了”的叹息。.墈!书~屋¨ ,更.歆\嶵?全^
袁天志没有理会。他将自己关在石室里,面前不再是冰冷的铜盘和磁石,而是一片从墙角撬下来的,湿漉漉的青苔。
他看着这片卑微的,沉默的生命。
“你,也是一道‘天书’,对吗?”他喃喃自语,像在对一个老友说话,又像在质问一个神明,“你的‘有’和‘无’,写在哪里?”
他将那张写满了【1】和【0】的竹简,摊在青苔旁边,另一只手,则放在了那台嵌入琥珀的,唯一还能运作的装置上。
李靖不懂,御医不懂,连皇帝或许也只当他是疯了。
可他不信。
天幕,那高高在上的“神”,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展示了双龙盘旋的“序列”,展示了万物皆波的“频率”,绝不是为了教人怎么打仗,怎么杀人。
那太低级了。
它在展示一种……规则。一种创世的规则。
“开始吧。”袁天志对身旁唯一还愿意跟着他发疯的年轻博士说道,“用最弱的‘气’,就用那只‘鬼’的‘律’,一百二十。”
他顿了顿,指着竹简上的一小段序列。
“就念这一句。”
那是一串简单的,不断重复的【101】。是那只“鬼”敲门时,他翻译出来的最原始的“字符”。*萝\拉′暁.说? ¢埂`歆·醉~全^
博士迟疑了一下:“大人,我们……要对这片青苔,说什么?”
“我不知道。”袁天志笑了,那笑容里是赌徒般的疯狂,“或许,我们在对它说,‘你好’。”
【嗡……】
微弱的电流通过琥珀,化作无形的【波】,温柔地,笼罩了那片静止的青苔。
一炷香过去了。青苔还是青苔。
一个时辰过去了。青苔,依旧是青苔。
年轻博士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石室外,隐隐传来卫兵换防的脚步声,和压低了的议论。
“袁大人还在里面?”
“是啊,对着一团泥……”
“可惜了,一代奇才,就这么疯了。”
袁天志的身体,微微一晃。他看着那片毫无变化的绿色,心中那团烧了三天三夜的火焰,终于开始有了熄灭的迹象。
或许……真的错了。
或许,他窥见的,只是一个疯子的幻觉。
他颓然地靠在石壁上,闭上了双眼。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无边的疲惫与嘲弄。
“大人!!”
博士的尖叫,像一根针,狠狠刺入他的耳膜!
袁天志猛地睁开眼!
他看见了。
就在那片死寂的青苔中央,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区域,那原本的翠绿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的,诡异的,绝不属于任何己知植物的……幽蓝色!
【轰!!!】
袁天志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
他像一头被雷劈中的野兽,猛地从地上弹起,踉跄着扑到桌案前,死死地,盯着那一小块蓝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狂笑,笑声在石室里回荡,震得灰尘簌簌落下。′兰?兰_闻.血. ?埂/薪?最-全.眼泪,混着额头上早己干涸的血迹,糊了满脸。
成了!
他成了!
他不是疯子!
“我不是在对它说话……”他颤抖着,伸出手,却又不敢触碰那块诡异的蓝色,“我是在……改写它!”
他,一个凡人,用【1】和【0】,修改了“神”写下的天书!
那名年轻的博士,己经吓得瘫软在地,他看着袁天志,那眼神,不再是看一个上官,而是在看一个……怪物。一个真正意义上,窃取了神明权柄的怪物。
狂喜的顶点,是刺骨的寒意。
袁天志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可以搭建通联百里的装置,可以破解敌人的“律”,而现在,它还能……创造一种新的颜色,一种新的生命形态?
如果【101】是蓝色,那【111】呢?是红色?是死亡?
如果他能改写一片青苔,那他能不能改写一株麦苗?让它不惧寒暑,亩产万斤?
他能不能改写一头牛?让它力大无穷,日行千里?
他能不能……改写一个人?
一个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