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的工坊,与其说是一间屋子,不如说是一个堆满了奇形怪状零件的洞穴。/E`Z^小+说¢罔* ′首¢发~此刻,洞穴内弥漫着一股焦糊与金属混合的刺鼻气味。
他,墨言,墨家之后,正狼狈地靠在一根烧黑的木柱上。左臂衣袖被燎去大半,裸露的皮肤上一片红肿,火辣辣地疼。
“咳咳……”他呛出几口黑烟,望向面前那堆扭曲变形的青铜与水晶残骸。那是他耗费数月心血,依照天幕中某些模糊图形,结合墨家机关术推演出的【感应阵列】。
就在方才,他尝试引动阵列,捕捉天幕“巨眼”那异乎寻常眨动时逸散的微弱能量波动。他清晰记得,数日前那“天眼”频频眨动,逸散的能量远胜往昔,这正是千载难逢之机!
当他将阵列的某个机括推到极致,试图模拟“巨眼”开阖的刹那,一股远超预期的能量洪流汹涌而至,瞬间冲垮了阵列核心。
【轰——!】
一声沉闷的爆鸣,火光与碎屑齐飞。
若非他反应快,及时切断了几个关键的能量节点,恐怕整个工坊都要付之一炬。
“疼……”他咧了咧嘴,检查着手臂的伤势,所幸只是皮外伤。
但这点皮肉之苦,与他心中的狂喜相比,不值一提。
“成了!真的捕捉到了!”墨言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痴狂的光亮。
虽然阵列损毁,但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通过阵列中特制的水晶透镜,清晰地“看”到了一缕极细微、却又精纯到令人战栗的金色能量流!
那能量,与寻常的火焰、雷电截然不同,它更凝练,更……“活”!甚至在阵列崩毁前,它似乎还在自行修复那些细微的裂痕!
“天幕‘教师’的能量……竟能自愈!果然与众不同!”他激动地握紧拳头,又因牵动伤口而痛得倒抽一口凉气。/x·1·9?9-t^x′t+.+c,o_m¨
这次失败的“捕捉”,却让他对天幕能量的特性有了初步的认知。
“高频,高纯度,蕴含‘意志’,且具备自愈特性……难怪寻常材料无法承载,它需要的,是能与之‘共鸣’的载体。”
他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天幕中那些匪夷所思的造物。飞行的铁鸟,潜水的铁鱼,乃至那恐怖的“火焰雷霆”。
“它们的材质,定然能承载此等‘元能’!”
就在墨言沉浸在思索与兴奋之中时,工坊破旧的木门被人“砰”的一声粗暴推开。
“墨言!你这妖人!又在鼓捣什么害人的东西!”
一声怒喝传来,七八个身影堵在了门口。为首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一身儒袍,手持拐杖,正是这城郊一带颇有声望的乡绅,刘夫子。
他身后跟着几个家丁,还有些面露惊恐的乡民。方才那声爆鸣,虽然不大,却也惊动了左近。
刘夫子指着工坊内的一片狼藉,以及墨言手臂上的伤,痛心疾首:“看看!看看!这便是你胡作非为的下场!若非老夫及时赶到,你是不是要将这片地方都烧了才甘心?”
“妖术!这定是妖术!”一名乡民颤声附和,“前几日我家牛莫名病倒,定是你这妖人作祟!”
“墨言,天幕降世,乃是上苍警示,我等当敬畏天地,恪守本分。′E.Z?暁^税/王′ \吾¨错?内*容`”刘夫子厉声斥责,“你却整日与这些不祥之物为伍,试图窥探天机,此乃大逆不道!你这是要引来天谴吗?”
墨言站起身,忍着手臂的疼痛,平静地看着他们。
“刘夫子,诸位乡邻,此非妖术,乃格物致知之学。”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说服力,“天幕所示,并非全是灾祸,亦有无穷奥秘,若能解开,于民生大有裨益。”
“裨益?我看是祸害!”刘夫子拐杖重重一顿地,“你看看你这工坊,乌烟瘴气,与鬼蜮何异?你再看看你自己,人不人鬼不鬼!老夫今日便要替天行道,毁了你这害人的巢穴!”
“夫子此言差矣。”墨言摇头,“未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固步自封。天幕‘教师’既然展示这些,便是希望我等去学习,去理解。”
“巧言令色!”刘夫子怒不可遏,“你当老夫是三岁孩童吗?那‘教师’若真是好意,为何展示那‘基因阶级’,‘智能管家’此等颠覆纲常伦理,惑人心的东西?分明是想乱我天下!”
“一派胡言!”一名年轻些的士子也跟着叫嚷,“墨家本就是旁门左道,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与妖何异!”
“烧了它!烧了他的工坊!”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气氛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