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冰冷如毒蛇。
“属下在。”
“上次下毒失手,算他命大!”
李承乾的声音像是从冰缝里挤出,“这次,孤不想再听到‘意外’!趁他出城前往工坊,安排‘山匪’!要像真的一样!就在城外官道上动手!解决他!把他的首级……给孤带回来!”
黑鹞子眼中寒光一闪,毫无废话,躬身抱拳:
“遵命。”
身影一晃,便没入殿内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
两仪殿沉重的殿门缓缓开启。
李恪随着退朝的人流步出,刺目的阳光让他微微眯眼。
刚走下汉白玉台阶,程处默便神色紧张地凑了过来。
“恪哥!”
程处默压低声音,眼神朝东宫方向飞快瞟了一眼,“方才退朝,我故意在东宫旁的宫道磨蹭了会儿,你猜我瞧见谁了?”
“谁?”
“黑鹞子!”
程处默的声音压得更低,“那家伙,烧成灰我也认得!当年在陇西道上劫过我家商队,心狠手辣!后来听说被太子收罗了!他刚进东宫没一会儿,出来时那脸色…啧,跟阎王催命似的!恪哥,千万小心!太子那边怕是要动真格的了!”
李恪脚步一顿,眼中寒芒掠过,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他拍了拍程处默的肩膀:
“知道了,谢了,处默。”
随即,他头也不回地低唤:
“秦川!”
一个沉默的身影如标枪般立在李恪身侧。
此人是秦红梅北上时留下的副手,恪卫副统领,一道狰狞刀疤自眉骨斜划至嘴角,眼神却异常沉静。
“殿下。”
“鱼儿…要咬钩了。”
李恪的声音平静无波,却透着一股寒意,“按…第二套‘钓鱼’方案准备。记住,要活的。”
秦川刀疤纵横的脸上毫无波澜,眼底却掠过一丝冷冽杀意,微一点头:
“明白。”
身影一晃,便隐入宫墙的阴影之中。
李恪抬头,望向长安城外工坊区的方向,阳光落在他年轻的脸上。
‘终于按捺不住要动刀了?红梅姐不在,便当我是软柿子了?也好……正好看看,是东宫的死士爪牙快,还是我布下的‘网’…收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