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某种合成材料发出的细微碎裂声。
他转向男子时,无意间踢开了一袋白粉。"呵呵,你们这些人啊,带路。"他简短地说,将盒子塞回纸箱。男子像得到特赦的死刑犯般拼命点头,裤管下露出的一截脚踝上布满淤青。我看向病床上的妹妹,病床上的灯光正落在她的鼻梁上,将那道小时候摔跤留下的微小凸起照得发亮。她的嘴唇微微分开,似乎下一秒就会像从前那样迷迷糊糊喊我。床头监护仪的绿光规律地闪烁着,像某种无声的倒计时。"我去去就回啊。"我对空气说,轻轻将妹妹的手放回被子里。她的指尖在我掌心短暂地蜷缩了一下,仿佛某种无意识的挽留。这个时候,走廊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将我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护士站的电子钟显示凌晨四点十七分,圆脸护士正打着哈欠整理病历。我撒谎说去买早餐,请她们多照看妹妹时,却听见身后已经响起电梯到达的‘叮咚’声。转过拐角,我看见小伍哥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安全出口。那个西装男佝偻着走在他前面,后颈处有块显眼的烫伤疤痕。他走路的姿势很怪,像是裤子里藏着什么活物,右手始终紧捂着西装内袋,那里鼓出一块方形轮廓。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水果刀,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想起盒子开启时发出的那种诡异的蜂鸣声。妹妹熟睡时微微颤动的睫毛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加快脚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