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繁体版 简体版
大文学 > 大明锦小旗 > 第50章 单元5:凶宅置业记

第50章 单元5:凶宅置业记

”他忽然压低声音,“莫不是跟王典史有关?那老匹夫外号‘王扒皮’,当年您父亲查‘齿轮案’时,他可是司礼监安在顺天府的钉子。*x·i?a,o·s+h/u,o.n_i!u\.`c~o.m\”

张小帅没接话,只是盯着纸人眼窝里的铜钉——“王”字钉头的边角,缺了半笔,像极了他名字里的“长”。夜风裹着雪粒子钻进窗缝,吹起纸人身上的金箔,“哗哗”声里,他忽然想起七岁那年,父亲抱着他躲在义庄的棺材里,血滴在他掌心,染出个残缺的獬豸角:“记住,豸角断了,人心不能断。”

此刻,停尸间的棺木忽然发出“咔嗒”响,像是夹层里的机关被触动。张小帅立刻屏息,验骨刀出鞘三寸,刀刃映着纸人脸上的金粉——那金粉在月光下泛着青白,却在刀光里显出极细的纹路,是个“冤”字,被匠人用金箔压在纸人面皮底下,唯有在特定角度,才能看见。

,!

“头儿,棺材里有动静!”大牛忽然惊醒,蹭得草席“沙沙”响,却被老王一把捂住嘴。张小帅示意两人退后,刀尖轻轻撬起棺盖——腐朽的木香混着股甜腻的怪味涌出来,不是尸臭,是某种香料与铁锈混合的气息。

棺内铺着的黄表纸下,躺着半截断指——指节上有明显的茧子,像是常年握笔或握杵磨出来的,指甲缝里嵌着黑泥,泥里混着细小的朱砂颗粒。张小帅用刀尖挑起断指,忽然发现指根处刻着个极小的“赵”字——正是前朝户部郎中赵贪廉的姓。

“老仵作,”他将断指放进验骨刀鞘,指尖沾到的黑泥里,竟有半粒烤焦的稻壳,“这断指的主人,怕是被人用‘炼丹杵’折磨过——指节的茧,是常年研磨丹药留下的,而这稻壳……”他忽然想起城西善堂最近收留的小乞儿,个个指节带茧,指甲缝里嵌着同样的黑泥,“像是‘秋石’丹的副产物。”

老王的烟袋锅子“当啷”掉在地上,火星子溅在黄表纸上,烧出个洞,露出底下用朱砂画的齿轮阵——阵眼处写着“寅时三刻”,正是纸人面皮底下“药引入炉”的时辰。停尸间的梆子敲过五更,东方渐白,张小帅望着窗外初升的晨光,忽然觉得这停尸间的霉味,竟比夜色里更重了些——不是来自死人,而是来自活人,来自那些躲在凶宅阴影里,用“鬼”做幌子,拿人命炼药的活人。

“大牛,”他踢了踢还在发懵的伙计,“去把咱的铺盖卷收拾了——今儿就搬去凶宅。”他摸着腰间的獬豸残牌,断角处的“张”字,此刻被晨光染成淡红,像滴即将干涸的血,“老掌柜不是说咱坏了丧仪吉时么?那咱就去凶宅开个‘殡葬事务所’,让那些装鬼的人瞧瞧——真正的‘鬼见愁’,从来不是鬼,是敢跟鬼抢地盘的活人。”

大牛揉着眼睛爬起来,忽然指着纸人脸上的金箔:“头儿,这纸人的脸……咋看着像那天在李县丞家看见的‘白影’?”

张小帅没回答,只是将纸人歪斜的眼珠重新嵌好——黑瓷片下的铜钉“王”字,此刻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像只藏在暗处的眼。他忽然想起父亲的话:“獬豸能辨是非,哪怕角断了,也能靠心看清真相。”

于是他弯腰捡起老掌柜敲在门框上的烟袋锅子,对着晨光吹了吹——烟油味混着朱砂味,竟在地上落出个模糊的“人”字。这人间的光,终究会穿过停尸间的破窗,照亮凶宅的暗角,让所有藏在“鬼”背后的人,无处遁形。

《尸语者手记·凶宅秘录》

第一章:棺木畔的月光(续)

墙角的老王翻了个身,草席发出细碎的响:“头儿,要不咱还是跟王扒皮认个软?好歹顺天府衙有间耳房,总比跟死人抢地方强……”他的烟袋锅子在草席下蹭出火星,照亮了半张布满皱纹的脸,眼角的疤在月光下泛着白——那是十年前替张小帅挡刀留下的。

话没说完,睡在隔壁的大牛忽然发出含混的惊呼,呼噜声卡在喉间:“纸、纸人动了!”他的胳膊抡到纸人身上,糊着金粉的衣袖“嘶啦”裂开,露出里头干枯的竹骨。月光恰好掠过纸人肩头,断裂的竹骨在地上投出诡异的影子,像极了断了翅膀的鸟。

张小帅的验骨刀已经攥在手里,刀刃映着纸人转动的眼珠——那是用黑瓷片嵌的,不知何时松了胶,此刻正随着大牛的动作来回晃荡,像在盯着停尸间里的活人。他踢了踢棺材沿,靴底碾过一片碎瓷:“慌什么?风从墙缝里钻进来,吹得纸人动罢了。”但指尖触到棺木时,他还是顿了顿——棺底的刮痕比昨夜更深了些,边缘的靛青布料纤维,竟沾着新鲜的血渍。

“可、可那眼珠……”大牛缩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