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残角腰牌的断痕闪过——牌面“张承煜”的“承”字缺了笔,像极了他名字里的“金”,也像极了这场藏在“瑞丧”里的局:缺了的角,终有一天,会被光补上。
王典史的旱烟袋又响了,这次敲在他的飞鱼服补丁上,银线獬豸纹被敲得乱颤:“还愣着?去灵堂外守着!记住了,三丈内不许有活人——死了的,也不行。”
张金彪望着对方转身时甩动的袍角,绣着的齿轮纹在雪地里拖出细长的影子,像条张开嘴的蛇,等着吞下所有敢查案的人。他忽然将老头塞的麻布塞进内襟,银线獬豸纹贴着他的獬豸血,竟在胸口泛起温热——那是父母留给他的“地图”,也是破局的“钥匙”。
雪越下越大,顺天府衙的獬豸石像被雪盖住了独角,唯有张金彪腰间的残角腰牌,在风雪里闪着冷光。他忽然想起陈典簿的血书,第一句被霜气洇开的字,此刻在脑海里清晰起来:“第一卷·丧宴迷局——当王扒皮的旱烟袋指向丧宴,獬豸角的缺处,必能看见,藏在‘祥瑞’里的,人血馒头。”
这,便是第一章——王典史的刁难,老头的麻布,还有虎娃的糖画,共同织就的,是迷局的网,也是破局的刃。当张金彪的獬豸角断处指向马府灵堂,当醒魂草的苦香混着“瑞丧”的金粉,这场藏在丧宴里的谋杀,终将在断角与银线的共振里,露出最狰狞的面目,也终将在雪粒子的冲刷下,让每个被当作“祥瑞”祭品的灵魂,都能借着獬豸角的光,说出属于自己的、关于“人非瑞药”的真相。
《诡宴缉凶录·獬角破局》
第一卷·丧宴迷局
第二章:食盒里的针
顺天府衙的穿堂风卷着雪粒子灌进走廊,老王的烟袋锅子在袖口蹭出细密的油印,铜锅边缘的齿轮纹磕在廊柱上,发出细碎的响。他盯着张金彪腰间晃动的残角腰牌,忽然压低声音:“头儿,昨儿朱老说第七具骸骨的指甲缝里,除了金粉还有……”
“嘘——”张金彪忽然按住他的肩膀,目光扫过远处抬食盒的小厮。八人抬的朱漆食盒绘着獬豸衔草纹,独角缺处却用金箔贴成完整的角,与他腰间的断角形成刺眼的对比。大牛攥着冷窝头的手忽然顿住,口水滴在青砖上,却见食盒底部渗出的油迹,在雪地上洇成齿轮形状。
“都盯着点食盒,”张金彪摸向袖中藏的粗麻布,银线獬豸纹擦过掌心的月牙疤,“马府的‘瑞气蒸羊’用的是‘七合锅’,锅底刻着的齿轮纹,和死者锁骨的淤青一模一样。”他忽然想起昨夜在义庄,死者后颈的针孔边缘,隐约有圈极细的银线压痕——像极了食盒铜扣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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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的烟袋锅子敲在廊柱上,火星溅进雪缝里:“头儿,您说王扒皮为啥非让咱盯马三公子?那小子昨儿在后厨待了半个时辰,出来时袖口沾着醒魂草汁——这草可是咱顺天府的‘禁药’。”他忽然指向食盒旁的小厮,对方袖口的蓝布补丁下,露出半截银镯,刻着“承恩”二字。
雪粒子忽然变大,砸在食盒的金箔上沙沙作响。大牛的冷窝头掉在地上,却顾不上捡——他看见抬食盒的小厮脚下一滑,食盒倾斜,露出里头白瓷碗的边缘,碗沿竟缠着圈细如发丝的银线,和张金彪飞鱼服补丁上的银线,出自同个绣坊。
“大牛,去帮小厮抬食盒,”张金彪忽然塞给他个醒魂草香囊,“盯着碗底的记号——七年前我爹查‘齿轮计划’时,用过同样的白瓷碗。”他忽然想起陈典簿的血书,第二页画着的食盒暗格,此刻在雪光下,竟与眼前的朱漆食盒,分毫不差。
食盒抬进马府二门时,张金彪趁机扫过盒盖内侧——用密陀僧画的齿轮与獬豸角,独角缺处标着“戌时七刻”。他忽然摸到腰间的残角腰牌,断角处的“张”字刻痕,与盒盖的獬豸角缺处,在风雪里形成一道无形的线,直指马府后院的柴房——那里飘出的烟,带着醒魂草被烘干的焦香。
“张旗牌,”马府管家皮笑肉不笑地递来碗“瑞气茶”,茶面上浮着的金箔,恰好盖住碗底的齿轮纹,“您弟兄们盯着点外院就行,内宅的‘祥瑞法事’,可不是常人能看的。”他袖口的齿轮纹绣线蹭过张金彪的飞鱼服,银线勾住补丁上的獬豸眼,竟在雪光下,让那双眼动了动。
老王忽然咳嗽起来,烟袋锅子敲在管家递来的茶碗上,火星溅进茶水里,竟腾起淡紫的烟——醒魂草遇火的征兆。张金彪望着管家骤然变色的脸,忽然想起老头说的“纸人手腕戴银镯”——此刻管家的左手腕,正戴着同样的银镯,刻着的“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