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月亮被一层薄云遮住,夜色不再明朗,庭院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悲伤的滤镜。o咸+鱼?看
秋山优奈美放下酒杯,眼神涣散地看着前方,像是在自言自语:“探君,你当时说,你怕我讨厌你。但其实我也怕,毕竟那之后,好像……你们都走了,我谁也见不到了。”
“我还以为大家都讨厌我呢……”
“我……”白马探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强撑的坚强一点点崩塌。
秋山优奈美的手有些抖,捏着的酒杯晃了晃,里面的液体随着她的动作波澜起伏,快要洒出来。
她轻轻的说着,声音细若蚊蚋,却字字清晰地传入白马探耳中:“我不喜欢病房,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也一点都不好闻。”
她眸色一转,视线从朦胧的月色中移开,落在了白马探身上,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她带走了爸爸妈妈,接着,连你也走了,好像一夕之间所有人都离开了我,我变得一无所有……”
接着,目光缓缓移到庭院角落的那张圆桌,那里空无一人,只有月光落在桌面上:“记得以前,我们大家都喜欢围坐在那里,不论是春夏秋冬都待在一起……可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那,只有我一个人了……”
白马探明白她话里的痛楚与绝望,心中一痛,像是被刀割了一样。^7^6′k·a.n·s^h_u_.¢c_o?m¢
他几步上前,半蹲在她面前,立刻做了反驳,声音带着急切:“不是的,你不是一个人,我一直都有在陪着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离开过你。还有大家,其实你的那些新的好朋友们也都陪着你的。”
“你从来从来都不只是一个人!”
“这一切是我的错,是我自己自以为是!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自以为是,却忘了那时的你,只有你自己了。我以为远离你,就会让你远离痛苦,却忘了你本身还在痛苦中挣扎。”
对不起。
他伸出手,想拥住她,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他心痛于这个一直以来温柔开朗、肆意明媚的青梅竹马,竟要借着酒意才终于将自己的痛苦一点点瓦解。
是啊,再聪明,再冷静,她也只有16岁。
对不起。
白马探内心充满了自责。`齐.盛.小¢说^网* _无¨错.内.容`
他以为,只要看不到他,就看不到那些痛苦的事情,也就想不到痛苦的人。有了新的朋友,奈美就会有新的开始,就会忘记那些痛苦。
当初他陪着她一起处理葬礼上的事情,看她沉默寡言,后来,又错以为她不想见到自己这个侦探,就自以为是的离开,却忘记了痛苦是需要有人分担的,而不是独自承受。
秋山优奈美酒意上头,脑子已经开始有些懵了,她的下巴抵在白马探的颈窝,喃喃道:“新朋友?”
“小兰?”
她忽然笑了,声音里带着真切的暖意:“我想起来了,小兰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女孩子。你都不知道,那天她有多温暖,会发光一样,就是天使一样。”
白马探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轻声道:“你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最好的女孩子!你会一直幸福的,快乐的活着!你会交好多新朋友,他们都会爱你,我也爱你,你会一直幸福快乐的活着!”
“我也爱你”这四个字,他说得又轻又快,像是怕被她听见,又像是怕自己没说出口。
秋山优奈美没有察觉,只是喃喃自语:“新朋友……是啊,小兰好可爱,园子和叶也可爱,青子红子也可爱,小哀,步美,元太,光彦也可爱……大家都可爱...”
庭院里,风不知何时又起了,树叶沙沙摇曳,一抹白尾轻轻扫过。
树上的人抬眼望着下面,一时间风吹过来,树叶纷纷落下,树下的那个人笑着,是那样明媚灿烂。
却让他的心也跟着苦涩了些。
话还未说完,秋山优奈美的身体一软,头歪在白马探肩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片刻后,听不到声音的白马探才意识到她已经睡着了,他轻声唤了声她的名字,“奈美?奈美?”
得到的,只有她均匀的呼吸声,绵长而安稳。
白马探小心翼翼地将秋山优奈美打横抱起,她很轻,轻得让他心疼。
白马探熟门熟路地抱着秋山优奈美回了房间,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去浴室拧了热毛巾,细细地为她擦拭脸颊和手。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