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诲。武王喜欢听姜子牙这样分析形势,贤明的君主总善于聆听臣下之言,姜子牙为他描绘了一幅事关未来的广阔蓝图。他看得到的,姜子牙看到了,他看不到的,姜子牙也替他看到了。武王看着姜子牙,嘴角噙着欣慰的笑容。
杨戬走在黄河边上,看着士兵们建造船只,像蚂蚁一样忙来忙去。一脸淡然。他孤身一人,衣袂被风吹得翻飞。心情有些寂寥。造船的士兵以为他是来监工的,都谨慎小心地伺候着。杨戬从他们旁边走过,眼睛看着他们,却目光涣散,没将视线聚集在谁的脸上。杨戬孤身屹立黄河边,看着风挑/逗着河水,荡起圈圈波纹。“风无意戏江水,荡起涟漪为谁?此心再难平复,风却愈发凌厉。割得人心也疼,始知强撩致命。”杨戬酸溜溜自己感叹半日,心情愈发沉重。全是求而不得的难过。到底一副文人心肠。总要伤春悲秋,才能应景。韦护去找了韩毒龙,薛恶虎又跟韩毒龙在一块,全在城外扎营。薛恶虎看到大师兄过来,眼睛霎时亮了起来。韦护自动屏蔽了他的视线,跟韩毒龙说要跟他们在一块,求收留。韩毒龙看了一眼小师弟,自然而然地道:“没有多余的帐/篷了,你知道的,一场大火烧了不少,你跟小师弟一顶吧。”韦护想到如今还要听自己师弟调配,不由觉得好笑,他这个师弟做事还真是一板一眼,有模有样。薛恶虎听到韩毒龙这样说,别提多高兴,拉了韦护,道:“走,大师兄,我带你去。”韦护自己来投奔人的,也没有别的选择。他从杨戬那里出来之后,就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邓婵玉夫妇战死,邓婵玉带领的部队也战死,就剩他自己一个无组织无纪律,没人管。辎重部队又回不去,可怜巴巴。薛恶虎带了韦护回自己营帐,本来他是跟二师兄一起住的,如今二师兄既然给大师兄腾了位置,那他就不客气了。薛恶虎回到营帐,就手忙脚乱地收拾,让大师兄坐下。韦护坐下,看着他。薛恶虎难掩激动地道:“我还以为大师兄再不理我了呢。^8′1~k!s.w?.^c!o?m¢”韦护笑了下,拉了他坐下,道:“大师兄怎么会不理你呢,不是说了,大师兄永远是你大师兄。”薛恶虎虽然不想大师兄永远是大师兄,但他也没反驳这话。“无论怎样,大师兄能来我很开心。”薛恶虎笑看着他。韦护捏了捏他的脸,许是这些日子薛恶虎过得并不好,婴儿肥竟然消了,露出了瘦削的骨骼,看着更显成熟,更像个男子汉了。薛恶虎一瞬不瞬地盯着韦护看,眼中一片炙热。韦护被他的眼神烫着,不由退开了些,轻声道:“对不起。”薛恶虎抓了他的手,道:“没关系,大师兄别再说对不起了,也别再,和我生分了……”“我会难过啊……”薛恶虎说着鼻头有些发酸,声音也跟着哽咽了。韦护听到这哽咽的一声难过,心头一震,不由回头看他,看着他真一副要哭的样子,颇无奈地道:“傻小子,都多大了,还哭鼻子啊?”薛恶虎见大师兄如此说,心软得一塌糊涂,便放肆起来,抓了他的手放在脸边蹭着,“这些日子,我很想你。”韦护看着他,暗叹了口气,想着自己何其幸运,这世上有一个人如此执着地爱着自己,不计回报。想到杨戬的薄幸,每每心寒不已。他为什么要这么瞎,偏偏看上他,还打算在他那棵树上吊死?杨戬即便再聪明,也不过是个三心二意的男人,有什么值得留恋?薛恶虎见韦护盯着自己出神,视线移下看到他的唇,不由咽了下口水,脸慢慢凑了过去。韦护看到眼前一暗,忽然回神,微微撇开了头。薛恶虎见如此,堪堪停住了。脸和脸靠得极近,薛恶虎便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小虎,”韦护低低叫了他一声,薛恶虎坐直了身子,看着他,道:“对不起,我,我没忍住。我只是想和大师兄……亲近一下。”韦护为难地看着他,道:“大师兄不值得。你别再这样了。”“好。”薛恶虎乖巧地答应着,问:“大师兄你饿吗?我去给你拿吃的。”“嗯。”韦护应着,为了打发他出去。果然薛恶虎一听,说了一句“那大师兄你等我一下”,便起身出去了。韦护见他出去了,疲惫地在床榻上躺下。手搭在额头,脑中思绪繁杂。从杨戬那里出来,又回到了小师弟这里。兜兜转转,他总是被人推着走。好像自己是一个没主见的人,总是被别人左右着人生。真累啊,真他妈的累。韦护心想。韦护想着想着,闭上了眼,没想到就这样睡着了。薛恶虎拿了饭菜回来,看到韦护睡着了。放下了饭菜,坐到床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