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笑脸,还有白锋将军按在他肩头的大手。
“辰”凌渊向前迈了一步,作战靴踩进了白辰的影子里,“真的回不去了吗?”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了什么。
白辰没有回答。他的视线越过凌渊肩膀,看向远处的训练场——白夜正被血狼小队围着说笑,少年仰头喝水的样子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被凌渊精准捕捉。他突然上前一步从背后抱住白辰,双臂箍得像铁铸的镣铐。将军的体温透过作战服传来,心跳声震得他耳膜发痛。
“松手。”白辰的声音冷得能结冰。
凌渊反而收紧了手臂,鼻尖埋在白辰的后颈深深吸气。那里有火药、皮革和某种独特的冷香——白辰从小用的沐浴露味道,二十年来从未变过。
“你记得我十六岁生日那天吗?”凌渊的声音闷在衣料里,“你送我这把匕首,说”
“我说好刀要配英雄。”白辰冷冷地打断他,“现在看来是看走眼了。”
凌渊的手臂僵了一下,慢慢松开。他后退半步,从腰间解下那把珍藏多年的匕首,双手捧着递到白辰面前:“那现在还给你。”
刀柄上那个“渊”字已经磨得发亮,可见主人经常摩挲。白辰盯着它看了很久,突然转身走向直升机:“留着吧,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
凌渊站在原地,感觉有颗子弹终于穿膛而过。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突然发现刀刃上反射的自己——眼中有水光闪动,但终究没有落下。
直升机开始预热,旋翼掀起巨大的气浪。白辰踏上舷梯前突然停住,头也不回地说:“照顾好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也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这句话像颗裹着蜜糖的砒霜,凌渊站在原地,直到铁鸟变成天际的黑点才回过神来。他低头看了看掌心——刚才掐得太深,指甲已经嵌进肉里,渗出的血迹在指纹间蜿蜒。
远处传来白夜的喊声:“渊哥!李昊说要加练狙击!”少年跑过来,异色瞳在阳光下像两块瑰丽的宝石。
凌渊迅速在裤子上擦净血迹,换上平静的表情迎上去。他想起白辰临走前的眼神——那是看“工具”的眼神,看“白夜护卫犬”的眼神。
不过没关系。凌渊接过白夜递来的水壶时想,就算是当条狗,他也要做最忠诚的那条。
“渊哥你手怎么了?”白夜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皱眉看着那道新鲜的血痕。
“没事,早上调试武器时划的。”凌渊轻描淡写地抽回手,却在心里补完了后半句——是为白辰的枪调试的,每一颗子弹都亲手擦拭过。
白夜狐疑地看着他,却什么也没说。
凌渊笑了笑,把匕首插回腰间:“走吧,不是要加练吗?”转身时他摸了摸刀柄上的刻字,想起十六岁生日那晚,白辰傲娇的把匕首塞给他时说:“以后你的命是我的,不许随便弄丢。”
现在想来,或许白辰早就忘了这句话。但没关系,他记得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