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用直升机在停机坪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螺旋桨卷起的狂风将凌渊的作战服吹得猎猎作响。^暁,税?C,M?S? ?勉\费-越~犊-
他站在机库的阴影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那是十六岁生日时白辰送他的礼物,刀柄上刻着“渊”字已经磨得有些模糊了。
白辰正在做最后的装备检查,晨光透过机库的玻璃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轮廓。将军检查枪械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寸肌肉的牵动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
凌渊看得入神,恍惚间又回到了十五岁那年,他们躲在武器库里偷偷组装第一把狙击枪的午后。
“看够了吗?”白辰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凌渊从阴影中走出来,作战靴踏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八年卧底生涯让他能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移动,但在白辰面前,他总是不自觉地加重脚步——仿佛在无声地宣告:我在这里,我不会再消失。
“将军。”凌渊站得笔直,像一柄出鞘的军刀,“血狼小队本周的训练计划”
“你负责。”白辰“咔嗒”一声合上弹匣,金属碰撞的声音让凌渊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特别是小夜。”
凌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不会有事的。,狐′恋,文,学¨ \追^最¢新′章?节·”凌渊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度,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我用命担保。”
白辰突然转身,手中的突击步枪抵住凌渊的下巴。
金属的凉意渗进皮肤,凌渊却一动不动。他闻到了枪油的味道,还有白辰袖口传来的淡淡火药香——将军每次出任务前都会亲自调试弹药,这个习惯从十六岁保持到现在。
“你的命?”白辰眯起眼睛,枪管缓缓下移,最后停在凌渊心脏的位置,“八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捅进肋骨缝里反复搅动。凌渊的呼吸一滞,眼前闪过白锋将军血肉模糊的脸。那天通风管道里的铁锈味突然涌上喉头,混合着血腥气的记忆让他差点吐出来。
“这次不一样。”凌渊哑着嗓子说,右手无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挂着白辰送的匕首,但归队后他再也没敢在白辰面前佩戴。
白辰冷笑一声:“他要是少一根头发。”白辰的手指轻轻点着照片上白夜的笑脸,语气温柔得像在念情诗,“我就把你塞进火箭炮发射到太平洋。”
直升机引擎的轰鸣声更响了,凌渊却觉得世界突然安静得可怕。他盯着白辰近在咫尺的睫毛,想起十五岁那年他们躲在武器库里分食一包跳跳糖,糖粒在白辰睫毛上闪闪发光的样子。
“遵命,将军。”凌渊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放下手时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白辰的袖扣——那是白锋将军的遗物,银色的鹰隼徽章边缘已经有些氧化发黑。,狐′恋,文,学¨ \追^最¢新′章?节·
白辰转身走向直升机,背影挺拔得像一柄出鞘的军刀。凌渊突然上前一步,声音穿透了引擎的轰鸣:“将军!”
“还有事?”白辰半侧过脸,斜飞的眉梢沾着晨曦。
凌渊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八年来的心结终于破土而出:“当年那件事真的不是我说出去的。”每个字都像是从血肉里挖出来的,“通风管道的路线只有陈参谋”
“够了!”白辰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暴戾。他一把揪住凌渊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人提起来,“你知道我这八年是怎么过的吗?每次闭眼都能看见父亲的血从通风管道滴下来!”
凌渊任由他拽着,甚至主动向前倾了倾身子。这个角度他能看清白辰瞳孔里细小的血丝。
“我知道。”凌渊轻声说,手指悄悄抚上白辰的手腕,指腹擦过那道凸起的脉搏,“这八年我每天都在想,如果当时死的是我”
白辰像被烫到一样松开手,后退了半步。他的呼吸有些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冰冷的镇定:“去年我处决了陈参谋。”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他临死前说,父亲被割舌头时还在喊我的名字。”
凌渊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想起毒巢里那些生不如死的夜晚,每次快要撑不下去时,就会摸出藏在鞋底的旧照片——上面有白辰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