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兰抬头,对上一双灼灼如星的眸子。e秒?&?章?节,¢小e说?网t~ ?]追|D最?¨新^2章\%?节·.¥
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剑眉星目,一袭天蓝色缎袍,湿漉漉的袖口还滴着水。此刻正拧着眉瞪她,活像抓了个不听话的孩童。
“我……”谢玉兰一时语塞。
“你什么你!”
少年看着清瘦,但力气大的惊人,一只手将她提到岸边,那对剑眉不由皱了皱。
这人也太轻了。
“就算遇到再难的事情,也不能寻思,性命只有一回。”
谢玉兰:“……”
合着他把自己当作要跳河的。
半夏看到谢玉兰被人抓住,急急匆匆从驴车过来,挡在谢玉兰身前:“不许伤害我家大哥。”
忍冬也怯生生拽住谢玉兰的衣袖:“大哥,咱们回去吧……”
少年闻声低头,这才注意到两个“小男孩”,神色更加凝重:“你还有两个弟弟?当着两个弟弟的面跳荷塘?”
谢玉兰一个头两个大,别说是跳荷塘,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少年的声音很快吸引了周围的人注意力。
“那是谁?”
“不认识啊,没见过。”
少年还招呼着要问村民,她是哪户人家的,大有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架势。^x~k¢a~n?s*h?u¨w¢u/.·c^o`m^
谢玉兰吓得拉着忍冬和半夏就趁乱跑了。
这要是闹大了,万一被发现她的来历,就完蛋了。
回城的驴车上,忍冬颇为自责:“对不起大哥,都是我,我要是不提荷花,大哥也不会被人欺负。”
谢玉兰轻敲她脑门:“说什么呢,他没有欺负我,只是把我当成了投河寻死的。”
“这样吗?”忍冬眼睛亮了亮,这才淡化了内心的愧疚。
谢玉兰将这些东西都带了回去,加工处理之后,干脆在门口支了个简陋的小摊。
因为临着长街,很方面。
竹筐里堆着煮熟的菱角,旁边陶罐盛着清甜的莲子羹。
半夏和忍冬蹲在摊后,一个收钱,一个递荷叶包。
“三文钱一包,热乎的。”谢玉兰吆喝着。
生意不算好,但胜在稳定。
自打从乡下收了菱角、莲子回来,她们天不亮出摊,晌午收工,赚的铜板刚够买米买菜。
半夏数着钱袋里的铜板,小脸皱成一团:“大哥,今天才二十七文。”
谢玉兰揉了揉她的脑袋:“够买两条小鱼了,晚上给你炖汤。×小,;说§C??M±S- (#免¤?μ费|阅?读¥”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清楚。
这点微薄收入,付了房租就剩不下几个钱,更别提攒钱开铺子了。
正发愁,摊前忽然投下一道阴影。
“小郎君这菱角,怎么卖?”
来人是个四十出头的妇人,穿得大红的罗裙,特别喜庆,发髻梳得油光水滑,插着根明晃晃的银簪。最显眼的是耳后别了朵大红绢花。
非常明显的媒婆标志。
谢玉兰心头警铃大作,面上却不显:“三文一包,您要多少?”
媒婆没答话,反倒眯着眼将她上下打量,目光像钩子似的,从她束紧的胸口扫到耳后,忽然笑了:“姑娘家扮男装出来谋生,不容易吧?”
谢玉兰后背一凉。
半夏立刻拽住她的衣角,忍冬则瞪圆了眼睛。
她们一路从京城到扬州,还没有人人出来过。
只是因为每天涂黑太麻烦,所以到了扬州之后,谢玉兰没有再抹黑脸。
“您认错了。”谢玉兰压着嗓子,手上利落地包菱角,“我是男子,这两个是我弟弟。”
媒婆“啧”了一声,指尖突然戳向她耳垂:“男子哪有耳洞?”
谢玉兰的脸色一变。
没想到这媒婆的眼睛这么尖。
见瞒不过,她索性抬头:“夫人到底想买什么?”
媒婆凑近,脂粉香扑鼻:“老婆子姓赵,这条街上的婚事都归我管。”
她压低声音,“姑娘年纪轻轻带俩孩子,何不找个好人家嫁了?西街绸缎庄的刘掌柜,去年丧偶,正缺个贤内助……”
谢玉兰差点气笑。
敢情这媒婆是来拉皮条的!
“赵夫人好意心领了。”她退后半步,“但我发过誓,不把两个妹妹拉扯大,终身不娶……不,不嫁!”
媒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