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的裴府,依旧空旷寂聊,不见半个下人踪影。看书屋 醉歆彰劫庚辛筷
冬伯终究放心不下,今日天还未亮透便赶了回来。
裴寂早在城中给他置办了两进两出的敞亮院子,便是日后双喜成亲也足够住了。
崔小七站在通往不同方向的廊檐分叉口,一时犯了难,不知该往何处寻冬伯他们。
大力那丫头也不知溜达到哪儿去了。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用“剪刀石头布”随便选条路,远处隐约飘来了冬伯的声音:
“沉老爷、沉姑娘,您二位暂且在此安歇。府里的下人皆已放归回家过年,若有招待不周之处,万望海函。”
“不会不会,这就很好了!”
是沉知砚洪亮又带着点拘谨的声音,“只是不知府上厨子可也是归家过年去了?”
冬伯一愣:“您老这是饿了?”
他心下思忖,这刚安顿下就提吃的,莫不是赶路,没有吃早膳?
沉知砚连忙摆手:“不不不!老头子我意思是,若没有厨子在,我倒是可以毛遂自荐!别的不敢说,这灶台上的活儿,老头子我还算拿手!”
他挺了挺胸膛,又有点忐忑,生怕被拒绝。¨x~x,s/w!k_.¨c¨o·m!
冬伯闻言,惊疑不定,大人并未表态承认这段亲情,可终究是大人的外祖父,让客人下厨?
这于礼不合不说,万一万一在饭菜上动点什么手脚?
虽说这沉老爷看着不象裴庆那般阴险,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他正斟酌着如何婉拒
“那就麻烦沉爷爷了——”一道清亮含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三人闻声齐齐回头,只见崔小七不知何时已寻声而至,正笑意盈盈地站在几步开外的廊下,晨光勾勒着她纤细的身影。
既然夫人都这般说了,冬伯心头虽仍有疑虑,却也不再拒绝。
他转向沉知砚,“沉老爷,厨房在东边跨院,食材齐备,您随意取用。”
“若需帮手,尽管吩咐。”
说罢,又对崔小七微躬身:“夫人,老奴还有些杂事,先行告退。”
他得去看下双喜有没有给猫猫投食,可别饿的将笼子撞翻了。
“夫人”二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沉知砚和那美貌女子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两人皆是目定口呆,目光在崔小七身上,努力消化着这个惊人的信息。+天¨禧!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沉知砚心头百转千回。
他猜想过无数种乖孙与这姑娘的关系——心腹?爱妾?红颜知己?
却万万没想到,竟是明媒正娶的“夫人”!
这丫头她竟丝毫不介意珩儿那宦官的身份?
还有他体内那蛊虫这这
震惊过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狂喜瞬间涌上心头!
好!好啊!他的乖孙,在这世上,终究是有人真心疼惜,不因身份,不因残缺,只为他这个人!
他看向崔小七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感激和慈爱。
那美貌女子率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几步走到崔小七面前,想伸手握住她的手以示亲近,又怕唐突吓到她,动作便显得有些迟疑。
她只是细细地、温柔地打量着眼前的姑娘。
眉目清秀干净,眼神澄澈透亮,笑容真诚不造作,没有半分世家贵女的矫揉矜持,周身透着一股子让人舒心的灵动劲儿。
她心中暗叹:珩儿的眼光着实不赖!
沉知砚此刻也回过神,脸上却浮现出一丝深深的歉咎和局促。
他搓着手,语气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恳和心疼:“姑娘这真是让你受委屈了”
他没有收到任何乖孙成亲的消息,这意味着这桩婚事并未对外公布。
未公布也好他转念一想,以珩儿如今的身份和仇敌环伺的处境,低调隐秘反而是对这姑娘最好的保护。
这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