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控。?j!i.n-g?w+u\x¢s-.^c′o′m/
崔小七听了半天,只觉得心头难受。
女子嫁人,自古便是豪赌。
遇人不淑,搁在现世尚可抽身重来。
可在这里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一生尽毁。
她紧紧抿住了唇。
可那蛊虫到底从何而来?眼前这位女子,莫非是裴寂的姨母?
“爹!”一直沉默站在沉知砚身后的美貌女子惊呼一声,迅速从袖中摸出一个青瓷小瓶,倒出一粒褐黑色药丸,“快,服下!”
崔小七见状,立刻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
沉知砚抖着手接过,勉强抿了一口,才将那药丸艰难地吞咽下去。
“珩裴督主,”女子开口,声音有些发紧,整个人看上去谨小慎微。
她实在不知该如何与这个分离二十多年、如今位高权重又满身戾气的外甥相处,才能不惹他厌烦。
尤豫再三,低声道:“陈年旧事,沉疴痼疾,非三言两语能道尽。”
“我能告诉你的是,我爹他亲眼你被人下蛊,带出裴府,他当时拼了命想将您抢“下,奈何奈何势单力薄”
目光落在沉知砚的左臂上。
“纵使,裴庆对外宣布你溺水而亡,我爹他这年从未放弃查找你,从未放弃查找解蛊之法。”
她的话语条理清淅,带着一种竭力维持的镇定,但微微发颤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悲恸。
她到底是谁?是沉家的什么人?
这个沉跟沉晚棠又是否有什么关联?
崔小七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她感觉到裴寂包裹着她的那只手,掌心滚烫,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他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是愤怒?痛苦?
一直紧绷着身体、承受着巨大精神压力和情感冲击的裴寂,眉头紧蹙!牙关紧咬!
他握着崔小七的手,力道骤然加重,紧得让她指骨生疼!
纵是铁石心肠,七情六欲亦是本能。
心,也会痛。
裴寂闭了闭眼睛,“沉老”
他开口,不是“外祖父”,而是生疏的“沉老”。
沉知砚苦笑,这孩子一时难以接受,情理之中。
别说唤他沉老,就是沉老头子他也开心啊总好过闭门不见。
他如此安慰自己。
“乖孙你说”
“你们可暂留府中,待十五蛊娘子前来,但是”裴寂尾音陡转,“不能随意在府中走动,此处更不允许”
不能打扰到七七,让她心生担忧。
这已是裴寂最大的让步。
他本意是将人安置别处,但解蛊之事容不得半分闪失,必须牢牢掌控在自己眼皮底下。
“成!成!”沉知砚满口答应,只要让他留下,哪怕让他睡狗窝都成。
乖孙说一,他绝不说二。
狗窝倒是没有,豹笼倒是有。
话说这猫猫也是一天被人从这个宅子搬过来,那个宅子搬过去!
搬的食欲不振,蔫头耷脑!
裴寂已不再看他,疲惫地阖上了双眼,身体几不可察地向后靠了靠,倚在冰冷的椅背上。
“你歇会儿,我去找冬伯安排沉爷爷他们安顿。”崔小七轻声说着,试图抽回手。
裴寂却攥得更紧,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嗯?崔小七疑惑地看向他。
沉知砚瞧出端倪,摆摆手,“不劳烦姑娘”
“沉老爷,老奴是府上管家,一路舟车劳顿,带您去别院休息”
冬伯一直站在门外候着,听到声音立马闪身在门口,大人能让人留下,那态度也是明确几分。
且在外面也听出,这沉老爷子和那个什么狗屁裴族长不一样,这个是真心为大人好的。
所以在言语上,也是客气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