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贵吓得浑身哆嗦,头都不敢抬:“老爷息怒……那……那徐县令的法子实在太诡异了,谁也没想到……”
“诡异?我看是你们蠢!”叶敬贤怒不可遏,“那徐巍不过是用了些算学上的奇技淫巧,就把你们唬住了!”
他深吸几口气,强压下怒火。
“日影量地,几何算田……”他喃喃自语,眼神阴鸷。
这徐巍,比他想象的还要难缠。
他挥了挥手,让李长贵滚了出去。
片刻后,叶敬昌走了进来。
“大哥,我都听说了,您消消气,那徐巍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叶敬贤闭着眼,半天才道:“但眼下,我们确实落了下风。”
他沉吟片刻:“你去县衙,把那些瞒报的田亩,重新申报上去。”
叶敬昌一惊:“大哥!这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叶敬贤打断他,“难道真等着他拿着那什么‘量地算田’的法子,一寸一寸地把我们叶家的老底都掀出来吗?”
“就说是祖上交接不清,田契混乱,如今县尊明察秋毫,我们叶家自当配合,拨乱反正。”叶敬贤坐下端起茶杯,“姿态要做足,先把这关应付过去。”
叶敬昌眉头紧锁:“可如此一来,我们损失不小,那些田亩,有些是祖辈遗留的隐田,有些是靠着‘茧票’抵押而来……真要掰扯清楚,牵扯到的不仅仅是钱粮,而且……岂不是助长了那徐巍的气焰?”
“损失是暂时的。”叶敬贤冷笑,“他徐巍想靠这点小手段就扳倒我叶家,还嫩了点!”
叶敬贤话锋一转:“那些‘隐户’可安置好了?”
“放心,已安排妥当,妇孺都已藏在了山里,徐巍的人绝不可能找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