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厮担忧地问道。
徐巍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了看窗外,夕阳已经开始西斜,距离日落最多还有两个时辰。
十两白银。
对于一个刚刚上任、两袖清风(甚至可以说家徒四壁)的新县令来说,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贪”到,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我没事。”
徐巍摆摆手,掀开被子下床。
他需要立刻了解县衙的情况。
小厮名叫徐安,是原主从老家带来的书童,忠心耿耿。
在徐安的引领下,徐巍大致巡视了一圈县衙。
说是县衙,其实破败得厉害。
院墙斑驳,处处透风。
门口的石狮子风化严重,依稀可见大业王朝开国时的威武气象,如今却只剩衰败之相。
衙门里的衙役也只有寥寥数人,个个面黄肌瘦,无精打采,显然是长期吃不饱饭。
账房更是空空如也,这个永明县连着换了两任县令,原主是第二个,而他的前任也是因为被诬陷而流放。
唯一的“人才”,似乎就是那位留着山羊胡,眼神滴溜乱转,一看就精明过头的老师爷——王德发。
“大人,您找下官?”
王德发躬着身子,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但眼底深处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视。
显然,他也没把这个年轻的新县令放在眼里。
徐巍打量着王德发,心思急转。
时间紧迫,靠这些歪瓜裂枣的衙役肯定不行。
想在日落前弄到十两银子,恐怕还得从这老油条身上想办法。
可怎么开口?
直接说我要贪污十两银子?
这……不太好吧?
【距离日落还剩一个半时辰,请宿主尽快行动。】
系统的催命符再次响起。
徐巍额头渗出冷汗。
有了!
他忽然想起融合的记忆里,永明县有个姓钱的粮商,为富不仁,囤积居奇,没少干欺压百姓的勾当。
还曾试图贿赂过原主,但被原主拒绝了。
就拿他开刀!
既能完成任务,也算替天行道,还能……减少点负罪感。
“王德发……”徐巍愣了一下,这名字,怎么念出来怪怪的?
徐巍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威严一些:“王师爷。”
“下官在。”
王德发腰弯得更低了。
“钱家粮行平日里,给过你不少好处吧?”徐巍故作深沉地问道。
王德发瞪大了双眼,赶紧否认:“没有没有!绝无此事!大人您这是从哪儿听来的闲言碎语?下官既食县衙俸禄,自然是要对得起您的,绝不敢做此等事啊!”
徐巍挥了挥手:“行了,他们……给的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