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眨眼睛，视线转过来。

没有立刻回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早己愈合的伤口，那里曾被箱子边缘的铁皮划破，鲜血激活了沉寂多年的秘密。

“不知道。”她声音很轻，像阁楼顶棚偶尔滑落的露水。

克拉克抬起头，“他称呼你为‘小姐’，你知道是谁派他来的吗？霍格沃茨？还是……其他什么人？”

艾莉诺摇了摇头，她对魔法界的了解近乎为零，仅有的认知都来自那封录取通知书和系统发布的任务。

“信上说，霍格沃茨是一所安全的学校。”她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任何情绪。

“安全？”克拉克重复着这个词，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质疑。

黑袍巫师的袭击，与“安全”二字相去甚远。 “也许对巫师而言，那里是安全的。”

艾莉诺抬起眼睫，灰蓝色的眼眸望向克拉克，如同望向一座沉默的山峦，

“但对我们而言，魔法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克拉克沉默了，他无法反驳艾莉诺的判断。超能力也好，魔法也罢，一旦超出掌控，都将带来不可预测的危险。 他只是不希望艾莉诺身处险境。

“我想试试。”艾莉诺突然开口，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她拿起魔杖，指尖轻抚着杖身上天然形成的纹路。

克拉克眉心微蹙，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试试什么？”

“那些咒语。”艾莉诺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我想知道，它们对你有没有用。”

克拉克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艾莉诺的意思。她是想测试魔法的威力，以及对氪星人是否有效。

“你想用我做实验？”克拉克语气里带着无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纵容的笑意。 “好吧，你想怎么试？”

他也想知道，如今的艾莉诺，是否真的有自保的能力。

艾莉诺没有理会克拉克的调侃，她踩着重获新生的除草机外壳跃下阁楼，身后传来克拉克的闷笑和生锈窗户的吱呀声——克拉克带着她落在楼下空旷的田野。

艾莉诺后退三步踩进松软的泥土里，草叶折断的清香混着阳光烘焙过的麦茬气息扑面而来。

她将魔杖横在胸前，银发被突然掀起的风卷起细碎光斑，“用你最快的速度，躲开我的咒语。”

克拉克挑了挑眉，褪色牛仔裤上还沾着谷仓的干草屑。他屈膝时老旧皮带扣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你确定要玩这么大？”

“速速禁锢！”红光撕裂空气的刹那，克拉克的身影如同离弦的箭矢，拉出一道模糊的残影。

红光完全没挨着他的衣角，击中了对面的砖墙，惊起一群白腰文鸟扑棱棱掠过金黄的麦浪。

温热的呼吸突然拂过她耳后，“太慢了，小巫师。”克拉克的声音裹着青草汁液的清甜，食指轻轻弹了下她的发尾，“认真点。”

艾莉诺没有说话，魔杖划出锐利的弧度。

西分五裂咒裹挟着暴风雨前夕燥热的气流呼啸而至，这次克拉克站在原地，任由红光撞上胸口炸成星屑。

褪色法兰绒衬衫撕裂开，露出如古希腊雕塑般结实的胸膛，蜜色肌肤上细小的金色绒毛在日光下颤动。

克拉克的身体强度远超常人，物理攻击对他的效果微乎其微，魔法咒语若是只有这种程度的威力，显然无法对他构成威胁。

“换一种试试。”克拉克语气轻松地说。

火焰熊熊裹着硫磺气息席卷而来，克拉克张开双臂迎向火浪，发梢在热浪中翻卷。当烈焰褪去时，他裤子上的铜扣融化成液态金属，滴落在地上，发出滋啦的哀鸣。

“物理攻击和火焰等元素类魔法对你无效。”艾莉诺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实。 水火不侵，是氪星人最基本的防御能力之一。

她走上前挥动魔杖修补衣物，木纹理擦过指腹带着奇异的灼热，“但魔法能量会改变物质分子结构。”

克拉克低头看着完好无损的衬衫，布料纤维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银光：“你们巫师管这叫变形术么？”

“是修复咒。”艾莉诺沉默片刻回答。

克拉克读出了艾莉诺的犹豫。

他突然按住艾莉诺执杖的手。氪星人的体温透过杖身传来，烫得她指尖发麻：“最后一个咒语，别怕。”

风掠过麦田，远处谷仓铁皮屋顶发出空洞的回响。艾莉诺凝视着克拉克瞳孔中雨云。

艾莉诺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魔杖，杖尖对准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