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发出昏黄的光,偶尔烛心发出噼啪的响声。′z¨h′a~o-x^s·.?n\e/t`
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用半温的水简单沐浴过,重新换上干净的衣裳。
六个暗卫跟着,倒不担心安全问题,但银珠还是执意睡在了房门口的位置。
“公子安心睡一觉,奴才就在这歇着,若有动静,也能第一时间听到。”
许知意嗯了一声,轻轻往脸上沫了层自制的香膏。
只一日的功夫,能捏出水的脸蛋似乎就被吹黑了不少,摸着还有点疼。
应该是晒伤了。
“有他们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你也别太担心,养精蓄锐才好继续赶路。”
银珠脆生生地应了。
“公子早点睡吧!赶了一天的路,辛苦了。”
浮生安静地替她把长发擦干,见她几乎才挨在枕头上就睡着了,忍不住红了眼眶。
“银珠,姑娘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啊!我都担心她会支撑不住。”
银珠撑着脑袋,闻言白了她一眼。
“你怎么又忘了!出门在外要叫公子,别觉得这里都是自己人就放松警惕!行了,公子都没说什么,你也赶紧睡,少操些没用的心!”
六名暗卫各司其职。
三个守上半夜,三个守下半夜,一点也不敢马虎。¥!零?.?点:看÷$×书( a更^新?<最t/?全ˉ¢
虽说这里是正规的驿站,但也要尽可能杜绝一切危险状况。
因为何陵景的失踪,边关有所顾忌,只能被动地迎接西番大军一次又一次的骚扰。
兵困马乏,却不敢掉以轻心。
平昭改国号为泰安,新登基的泰安帝比之前的平昭帝好太多,国库虽不丰,但给他们的粮草却一点也不马虎。
虽说西番大军兵临城下,但他们自有渠道把这些粮草补给秘密运进城。
如果一直这么耗着,倒也不担心会饿肚子,可关键是一军统率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泰安帝得知消息后震怒,一改之前的顺从寡言,砍了好几个散播不利传言的大臣的脑袋。
抄没家产,男丁流放,女眷充入教坊司。
一时间,那些上蹿下跳的大臣们人人自危,再不敢与这位年轻的帝王作对。
何丞相,现在该称他一句何太傅,他雷厉风行地选拔了一批年青有为的人才,补上空缺的位置。
人前,他是不苟言笑,手段狠辣的太傅,可人后,他不知多少次呆坐在屋里,红了眼眶。
失踪的是他的儿子,他比任何人都要担心,甚至想不顾一切地带人去找寻。3*1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ˉ章2+节·&×
可职责在身,他不能这么任性妄为。
“太傅,东临那边有消息。”
“进来吧!”
何太傅按了按酸疼的眉心,嗓子已经有些沙哑。
一名黑衣人很快被带进来,正欲跪,却被何太傅伸手阻止。
“坐下说话。”
黑衣人大大方方坐下,喝口茶。
“太傅,东临那边传来消息,听闻许姑娘打算亲自去寻找何少卿,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出发了。”
何太傅激动的一下站起来,手边的茶盏摔在地上,茶汤溅得到处都是。
“消息可属实?这丫头胆子怎么这么大呢?都没同我商量,她是怎么敢的.......”
那里可是战火不断的边关,危机四伏,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许知意胆大心细,但说到底还是个极少迈出家门的闺阁女子,去东临和亲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没想到分开数月,她的胆子已经比男儿还要大了!
“应该属实,东临那边的人说......许姑娘一直在练习骑马,在为出行做准备。”
“那卓克王子和东临国主就没阻拦?”
黑衣人默了默。
“属下觉得许姑娘心意已决,他们应当是无法阻拦的。”
何太傅也沉默了,屋里一时静得可闻针落。
良久后,何太傅长长叹了口气,无力摆摆手。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再有什么消息,记得及时来报。”
儿子的安危他自然是放在心上的,但此刻更忧心的是许知意的身体。
她能为何陵景做出自取心头血的事,就能做出更令人心惊肉跳的事。
她曾对虚空大师说,何陵景生,她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