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都没什么事,不小心点燃烽火也不是头一次,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的么?
杨保国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不敢这么说。
要真说出来,这位上司能巴掌扇死他。
“我再说一遍啊,老杨,你是老兵了,给我好好地给新兵打个样!能不能行!少给老子找麻烦,不然的话,老子扒了你的皮你信不?”黎都统咬着牙说道。
“知道!保证没有下一次了!”杨保国郑重地说着,但是心里却依旧不以为意。
这位老长官他太了解了。
刀子嘴豆腐心。
每一次都嚷嚷的最厉害,但是实际上,没有哪一次是真正对他们这些手下当兵的下过黑手的。
再说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江海关误燃烽火的事情也不止一次,这边本来就属于隘口,地形狭长,容易助长风势。风特别大的时候,别说燃着的火盆,就连人都能给掀翻过去。
因为火盆打翻而把烽火点燃这种事,都属于基本了。
毕竟防不胜防,有时候就是一个转身的功夫,火盆就飞了,然后扣狼粪上,就给点燃了。
对此,甚至包括声色俱厉的黎都统在内,其实都没把这件事情当回事。
但该有的批评还是要有的。
不然这帮当兵的不得翻天?
他们说是守军,其实跟看城门的没啥区别。
都是收过往客商的税,属于超级大的肥差。
大家使劲捞钱就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
当然,这一切,都被暗中观察的关宁等人看在眼里。
看着这些人吊儿郎当的模样,关宁也不由大摇其头。
纪律松散,军心涣散。
指望着这样的军队保家卫国?
那属于痴人说梦。
关宁看向了自己身后的士兵们,随即点了点头。
于是,当晚。
夜黑,风大。
咣当!
火盆又飞了。
狼烟又着了。
而且两边一起着。
证明当晚的风的确不小。
谁都没能从中发现端倪。
第三天,这次为了防止火盆倾倒,引燃狼烟,两边都刻意拉开了火盆和狼粪堆之间的距离,甚至还派人专门去看着。
可他们是真的看见一颗火星子噼里啪啦地飞溅出来,直接落在了狼粪上,然后让整个狼粪堆烧得旺盛。
这个时代要是有手机,这个守着狼粪堆的大兄弟怎么都得把这离谱的一幕给拍下来。
等第二天黎都统又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都统您信我啊,昨天我们都亲眼见着那个火星子落上去的,然后整个就燃了!我们也没办法啊!”
狼烟用的狼粪都是晒干的,非常易燃。
真就是落颗火星子上去都能一下窜起来老高的那种。
“算了,下次注意……”黎都统一时词穷,竟是无言,只能先替这帮兄弟擦屁股去。
毕竟看到狼烟的第一时间,作战单位就应该做好准备出击驰援。
三天晃了人家三次,不得出点血表示一下?
包括对面也是一样,大家都对这几天的遭遇感到邪门。
以前风大的时候不是没有,但终归没有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
但所有事情都有迹可循,也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
当晚,就在两方守军都大张着嘴巴,打着瞌睡的时候,一支小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爬上了两处江海关的城楼。
察哈尔·索赫和江海关的大多数守军不同,他是纯种的狄族人。
在占领了营平二州之后,狄族将大乾人贬为了三等公民,仅比奴隶的处境好一点点。
而这种种族间的对立也深植于狄人之中。
不过狄人到底人数没有太